此時吹過一陣風,吹亂了秦晚的頭發,她一邊隨手整理一邊輕描淡寫地回答:“昨晚喝醉了,沒注意老師把我送回了這裡。”
這句話落在程昱耳中,衍生出來的資訊量就大了。
其一,林越和秦晚一起喝酒了,為什麼?
其二,秦晚對林越沒有防備,在他面前喝醉了,還任他開車送她。
其三,林越對秦家很熟。
這裡面的每一條都使自己那麼不悅,他重重皺起了眉頭。
他感覺得到,他心裡種下了黑暗的種子。他努力抑制,強迫自己回到從容的狀態,但開口時仍然帶了一絲不從容:“你最近和林越走得很近?”
秦晚停下整理頭發的手,眼中劃過一絲無奈:“與其說走得近,不如說住得近?”
聞言,程昱脫口問道:“金城還有待售樓房嗎?”
秦晚:“……”
程昱意識到自己不從容過頭了,耳根微熱,繃著臉說:“開個玩笑。”
秦晚不想對他的“玩笑”打分,因為實在不好笑。她盯著他兩秒,說:“你回去吧。”這才是她來花房的目的,來叫在門外等了一晚上的程昱離開。
但程昱沒有被勸退,說:“我再等一會兒。”
秦晚道:“我媽跟我說的是門外有個無關緊要的人。”
“無關緊要”的程昱抿直了唇線,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在等待金石為他開裂。
秦晚:“……”
程昱轉而問她:“林越還在你家嗎?”
“在。”
程昱不說話了。
不高興。
秦晚沒注意到自己煽風點火了:“他討長輩歡心還挺有一手的,我父母很喜歡他。”
程昱:“……”
他想自己更加不能離開了。
他往後退後兩步,倚在身後的車門上,似乎很疲憊似的。低頭看看腳下的碎石路,又抬頭看看秦晚,說:“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討好你的父母?”
秦晚搖頭:“沒有。”
她頓了頓,道,“因為不用想,他想和我處,他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