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沒理會他的寒暄,目光緊緊鎖住他懷裡的人,皺眉。見此,林越解釋了一句:“我的乖徒兒生病了,我正要送她去醫院。”
程昱眉頭皺得更緊了:“把她給我。”
林越噗嗤笑出聲:“我是她老師,你是她誰呢?”
程昱皺眉。
林越笑著搖搖頭,抱著秦晚與他錯身而過,結果剛走沒兩步,就被抓住了手臂。
影帝的話擲地有聲且不容拒絕:“把她給我。”
窩在林越懷裡正昏昏沉沉著的秦晚若有所覺,抬起了頭,她的視線對上了程昱的,膠著兩秒,又將頭埋回了林越懷裡:“我感覺我能在你們決定好之前,再吐上兩個回合。”
影帝、林越雙雙沉默,對視一眼,影帝指了指自己的車:“一起去。”
沒有人反駁,互相妥協的兩個男人坐上程昱的車,一起把秦晚送到了醫院。
秦晚只是普通中暑,被醫生建議留院輸液,於是原本打算半日遊的她轉而進了醫院病房掛上了水。她掛水的時候病房裡杵著兩位守護騎士,一個渾身酒氣衣衫淩亂,一個赤果上身耍流氓,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騎士,可值夜班的醫護人員十分看好這兩位不正經的騎士,紛紛將他們視為緩解瞌睡的良藥。
林越光著上半身,但從他身上一點也感受不到拘束感,他反騎在凳子上,雙臂抱著椅背,腳上踩著黑人音樂的節點抖腿。
影帝站在他旁邊,斜著眼看他,一張臉沉寂如水,很難窺破其心情。
秦晚盯著病房的天花板發呆,沒有想要了解影帝半夜出現在自家公寓樓下的慾望。
她還很難受,沒有餘力關心其他。
於是,一間病房,兩男一女,一出默劇的準備要素齊全了。
影帝是最先打破沉默的,他把話題對準了在場的另一個男人。
“出去談談。”他道。
三十來歲的男人難見鋒芒與尖銳,帶著時間沉澱後的沉著。
林越脖子扭轉了九十度以上,以別扭的姿勢抬頭:“好啊。”他輕松應下,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往外走,看樣子像要參加拳擊擂臺。
但其實沒有硝雲彈雨也沒有刀光劍影,兩個獨處的男人的場面異常平和,至少表面上如此。
他們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彼此間連個眼神廝殺都沒有。
他們甚至花了十分鐘來醞釀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