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婪一聽,馬上收斂起來,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趁著塗山白不注意,在玉璇璣耳垂上親了一下,笑著說:“娘子,你看我又聽話又能幹,你準備給我些什麼獎勵呢?”
塗山白聽得牙酸,實在是忍不住了,即將要發作的時候,卻?聽見玉璇璣問:“塗山姑娘,你想要什麼樣的人?比如容貌、膚色、身材這?些,你說出來,我幫你畫。”
在塗山白思考的時候,玉璇璣勾著蒼婪的脖頸,在她的嘴角上蓋了一個戳,輕聲說:“棒得很,回家再說,這?裡還有外人呢。”
蒼婪興致缺缺,轉頭對塗山白說:“喂,你快點想,本王和娘子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塗山白轉頭看著小白骨,捏了捏她的骨頭比劃一下尺寸,說:“我也不知道應該畫成什麼樣子,大?概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長得挺瘦小,臉色蒼白尖下巴,一頭蓬鬆的黑發,眼睛——”
話音戛然?而止,塗山白彷彿摸到什麼燙手山藥似的猛地縮回手,哽咽了一下,沙啞著嗓子說:“大?概就是這?樣吧,你隨便畫。”
小白骨的手腕被猛地甩了出去?,她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塗山白已經慢慢地轉過身去?,一言不發。
玉璇璣捏起毛筆,開始慢慢勾勒輪廓人體。
蒼婪靜靜地站在一旁,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了玉璇璣。
一時之間,屋內連一星半點的聲音都沒有。
蒼婪眼睜睜地見玉璇璣隨手畫了幾根線,描著描著就變成了一張人臉。
畫五官的時候,玉璇璣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放下畫筆,舉起這?張紙,展示給眾人看。
塗山白轉過頭,見到畫中沒有五官的少女?,愣怔道:“為何沒有臉?”
玉璇璣放下畫卷,說:“你方才沒有告訴我她的模樣,我不敢隨意點睛,因為我知道,她應該是你一位很重要的人。”
塗山白緊盯著玉璇璣的眼睛,彎了彎唇角:“是呀,她是我的亡妻,她的臉在我心?裡永遠不可磨滅,所以我不能將她和這?只白骨混為一談,對她不公平,對這?只小白骨也不公平。”
話音一落,躲在她身後的那隻小白骨迅速沖向玉璇璣,朝她伸出手,試圖搶奪她手中的那幅畫。
蒼婪擋在玉璇璣面前,一隻手輕而易舉地掐住她的脖頸,將其淩空舉在半空中,眸子裡怒火滔天:“你想做什麼。”
塗山白伸手,將小白骨奪回來,護在身後:“別?沖動?,她大?概是想拿走?那幅畫,別?傷害她。”
蒼婪冷冷地盯著塗山白身後那隻白骨,警告說:“不準再有第二次。”
塗山白注視著小白骨空洞的眼眶,說:“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當成我亡妻的替身,我會為你再畫一張臉,你說好不好?”
小白骨點點頭。
玉璇璣走?過來,牽住小白骨的纖細的骨骼手腕,輕輕地摸了摸她光滑雪白的頭,溫柔地說:“你想要什麼樣子的臉,可以捏著我的手畫。”
蒼婪不可置信地看著這?樣一幕,氣得滿肚子酸水,可是當著玉璇璣的面也不好發作,只能氣鼓鼓地站在一邊磨墨,故意製造出一些細小的噪音,來吸引玉璇璣的注意。
玉璇璣當然?知道蒼婪在搞什麼名堂,她彎了彎唇角,不分給她一點眼神,準備將小白骨放在自己的腿上。
這?還了得!
蒼婪趕緊隨手抓來一隻椅子,像拎小雞一樣拎著小白骨的脖子,把她按在另一張椅子上,指著她的頭警告說:“不準坐我娘子腿上!”說罷她還特意加重語氣:“只有本王能坐!”
塗山白原本還沉浸在思念亡妻的哀傷之中,冷不防聽到蒼婪這?番話,氣得直接翻了個白眼,差點昏厥過去?。
玉璇璣無奈地搖搖頭,用手指了指蒼婪,右手拇指食指放在嘴邊,捏在一起從左到右一劃。
蒼婪看懂了,悻悻地點點頭,站到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