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婪拎著做錯事的黃六回去,一轉頭卻對上玉璇璣那雙冷靜沉著的眼眸,兩條腿不由?自?主地?朝著她靠近:“娘子,你怎麼出來了,我明明記得方才設定了結界的。”
玉璇璣隨口說:“我也不知為何,隨便走走就出來了。”
蒼婪將?黃六溫柔地?放在地?上,又拍了拍她的腦袋,輕聲說:“好啦,去玩吧。”
黃六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被龍大王這番話嚇得毛骨悚然,從地?上爬起來忙不疊地?逃走了。
蒼婪面?帶微笑地?說:“難道本王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
玉璇璣打趣說:“洪水倒沒有,不過猛獸二字還是稍微比較貼切的。我方才見你並?沒有使用武力驅趕那隻小妖怪,還將?我做的餅幹送給她,化幹戈為玉帛,當真是做的極好。”
蒼婪被玉璇璣這樣一誇,眨眼間變得春風滿面?起來,笑道:“娘子之前總是教誨我以和為貴,今日我也算是學到了一些精髓,娘子平日那麼溫和待人,在群妖間口碑極好,我自?然也不能丟你的臉。”
玉璇璣從身?後拿出一隻小盒子,說:“阿婪,這些小餅幹你陪我一起送給明凰和塗山她們吧。”
蒼婪心?中是不樂意的,不過誰讓玉璇璣是她的娘子呢,娘子說的話必須要聽,也不能隨意發牢騷,雖然這最?後一條蒼婪做不到。
兩人首先去了塗山白的家中,兩人正在院內飲酒喝茶,眼前放著一隻果盤,裡?面?裝滿了塗山白從外面?採摘的野果。
塗山白見到蒼婪的第一眼,首先是兩股戰戰,然後才是下意識地?抓著沈秀的手想?要逃離:“秀秀,活閻王來了。”
蒼婪不高興地?皺起眉頭,說:“你亂說什麼呢,當著本王娘子的面?竟敢如?此誹謗本王,難道還想?再吃一碗本王親手做的芙蓉玉露粥麼?”
塗山白梗著脖子,屁股彷彿粘在凳子上似的,聽到蒼婪這番話吞了吞口水,說:“你這惡龍,我倒是覺得你故意往粥裡?下毒,出此下策想?要毒死我。”
蒼婪說:“本王才不會做如?此陰險之事,你那明明是自?己喝多了嗆著了。”
塗山白的目光落在玉璇璣身?上,控訴道:“那你問你娘子,你做的粥到底是不是給人喝的?”
蒼婪轉頭,朝著玉璇璣眨巴了兩下水靈靈的大眼睛,軟著嗓子說:“娘子你說,我做的粥你是不是很喜歡?”
玉璇璣不假思索地?點頭說:“對,阿婪做的粥味道其實還是不錯的,我覺得你吃起來不對勁,大概是因為沒有煮熟吧。”
塗山白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能從玉璇璣嘴裡?聽到這種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的話來,下巴差點驚掉了,大著舌頭結結巴巴地?說:“可是……可是……”
沈秀拿起一隻果子堵住塗山白的嘴,笑著說:“璇璣姐,你們來我們家有何貴幹呀?”
蒼婪將?手中那隻精緻的盒子放在桌上,說:“我娘子今日做了些烤餅幹,送給你們吃。”
臨走前,蒼婪朝著塗山白比了個?中指,而塗山白又不甘示弱地?翻了個?白眼回去,被沈秀看了一眼之後,老老實實地?把兩隻手放在腿上。
離開塗山白家,兩人又來到明凰家門口。
蒼婪不打一聲招呼,輕車熟路地?推開門來到院內,見院內一片安靜,連人影都見不到。按照她這些年來對於老鳳凰的熟悉,此刻她應該在院內喝茶賞花。
院子裡?那顆白臘梅還在盛放著,而樹下花瓣凋零,按照明凰的性格,她一定會將?這些花瓣收集起來,挖坑埋進土裡?,就像黛玉葬花那樣。
可是這臘梅樹下的落花堆積了一層又一層,蒼婪也不見明凰清掃,便心?中生異。
蒼婪朝著門內喊了一聲:“老鳳凰,你在家嗎?”
話音剛落,陸玄從臥房走出來,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兩人,抱著雙臂倚靠在柱子上:“二位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