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爺,馬少爺,你們可把我害慘了。”
吳賴頭吐著血水哭訴。
曹桂堂不耐煩地道:“等會給多一兩銀子讓你去看大夫。”
“一兩哪裡夠?我牙齒都掉了三顆!”
“那你想怎地?”
吳賴頭伸出一巴掌:“起碼要五兩。”
馬錦臺叫道:“你把事情辦成這樣,還想要五兩?追個書生,追了半條街,頭發都沒打斷一根。我們事先可是說好,要打斷他兩根骨頭的。”
吳賴頭嚷道:“你沒看到那呆子跑得多快……我不管,必須五兩,否則我就將此事捅破出去,對,到武館囔囔去。”
馬錦臺惱怒:“你無賴。”
吳賴頭嘻嘻一笑:“咱家本來就是無賴。”
曹桂堂和馬錦臺為之氣結,卻拿他沒辦法,最後只得掏出五兩銀子才把人打發走。
“倒黴,人沒打著,氣沒出著,反而虧了好些銀子。”
曹桂堂很是肉疼。
馬錦臺氣呼呼:“這書呆子運氣怎地如此好,偏偏撞到許珺姑娘。”
“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問我,我問誰?”
曹桂堂摸摸下巴:“要不去武館?總不能讓他們兩個在裡面孤男寡女的練武功,練著練著,一不小心就眉來眼去了。”
馬錦臺啐了一口:“就憑他那弱不禁風的身子骨,許珺姑娘能看得上?”
“難說。女人天生好情調,大都喜歡詩詞之類的玩意。陳三郎雖然考不得試,可似乎能做出些詩句來。”
聞言,馬錦臺呆不住了:“走,去武館看看。”
來到武館,見院子的門關住,推不開,院牆又高,攀不上去,只把兩人急得團團轉,最後躡手躡腳來到東廂窗下,看能否爬窗進去。
房間忽然有人說話,很好聽的聲音,是許珺在唸詩: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好,寫得真好。”
陳三郎問:“詩已寫了,咱們開始?”
“不忙,先跟我說說‘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是什麼意思?”
陳三郎幹咳一聲:“這兩句涉及兩個典故故事,話說……”
窗外曹桂堂和馬錦臺聽著裡面的動靜,又是念情詩,又是講故事的,恨得咬牙徹齒,幾乎要沖進去捉姦。
好不容易等陳三郎把故事講完,許珺幽幽一嘆,沉湎在感人的故事當中,尤其是杜鵑啼血那個,令人感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