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幕僚幹咳一聲:“現在事情都只是推斷,沒有實證。再說了,如今大人剛上位,有些事情務必求穩,以免授人話柄。”
鐘捕頭也是個聰明人,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大人要屬下怎麼做,盡管吩咐。”
黃縣令說道:“首先,得確定張甲李乙二人的下落,然後順藤摸瓜,查出個章程,越快越好,要趕在院試之前。”
他是擔心萬一被陳三郎考過院試,正式獲得秀才功名,再想整治就難了。秀才見縣令不用下跪,縣令也不得隨便對秀才用刑,都是律法明文規定的。
鐘捕頭一拍胸口:“大人放心,包在屬下身上。”
又說了些閑話,告辭出去。
出到外面,有兩名衙差湊上來:“捕頭,大人怎麼說?”
“跟我走就是了。”
鐘捕頭不多說,帶著兩人出城。
他們都是老衙門,辦案經驗非常豐富。特別是鐘捕頭,雖然慣於收錢,可還是有真本事的。
兩個官差押解一名人犯,有路線有方向有特徵,非常好找。中午的時候,就查到當初張甲李乙帶著江草齊所住宿的路邊小店。
線索也在此斷掉。
根據店老闆所言,那天一大清早兩名官差就押著江草齊上路了。可是往前查詢,十裡開外有茶店有飯攤,要是張甲他們路過,肯定會進行飲食,但問過茶店飯攤,沒有人見到他們。
明顯,張甲三人並沒有走官道,而是拐到別的地方去了。
可究竟去了哪兒呢?
鐘捕頭略一思索,四下打聽,很快就打聽到“野鬼林”這麼一個地方。亂葬崗,傳聞鬧鬼的不祥之地,人煙罕至。
“當日由張甲李乙兩人押解江草齊流放,本身就是得了大人指令,要在路上做手腳。本來計劃在五百裡外再動手,難道這兩個家夥偷奸耍滑,直接帶到野鬼林去了?”
很有可能。
鐘捕頭一咬牙:“去野鬼林。”
兩名衙差面面相覷,想打退堂鼓,可又不敢直言,只得跟著。
三人到了野鬼林,並沒有深入,在外圍巡視一圈,毫無發現,什麼痕跡都找不到。畢竟過了那麼多天,期間又刮風又下雨,就算有痕跡都早被洗刷幹淨,哪裡還尋得著?
沒有線索,就無法破案,更無法回去跟黃縣令交差,鐘捕頭心情頗為煩躁,暗道:“看來只能從陳三郎身上找突破口了,區區一個文弱書生,要拿下,還不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