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是雲識景?”
不是。
江寒祁默而不語。
他教訓雲知年,就只是因為雲知年。
方才去完鐘後宮裡,他一番談話下,猜出雲知年燙傷自己,其實是為了保全柳廷則。
雲知年怕鐘後藉此發揮報複,而治柳廷則之罪。
怪不得,在鐘後下令不再追查康妃小産,並將那個煎藥的奴才賜死之後,雲知年才肯好好上藥。
江寒祁還聽人說,柳廷則同雲知年曾在牢裡相談甚歡,柳廷則還常託人送書籍到宮裡來。以及,方才,雲知年在提及柳廷則時,雙目生亮的模樣,這一切…
都讓江寒祁無法忍受。
雲知年不該這樣。
不該是這樣。
雲知年應當是一隻,只會對自己擺尾討好的狗。
這是當初,雲知年自己的選擇。
他就該一直做君主的狗,而不是,向著旁人示露好意。
當然,這一切,江寒祁不會告訴雲知年,但是在看到雲知年提及雲識景後那明顯黯淡到火光將熄的悽慘眸眼時,他只覺得快意。
雲知年合該是要承受這份痛苦的。
陪他一起承受。
江寒祁蹲下身,隨意摘去雲知年的帽冠,將他束好的長發扯亂揪起。
“朕如今雖然已經不再關著你了,但你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
“你始終是在朕身邊囚著的。”
“你利用朕。”
“朕也利用你。”
“還有,你永遠也比不上雲識景。歡之幹淨明媚,你髒如汙泥,蠱蟲怎麼了?蠱蟲跟你很是般配啊!都是一樣下賤腌臢的東西!看看這手串,同你多麼相襯?”
江寒祁笑容扭曲,拽住他細瘦的手腕,端詳片刻,狠狠摔回地面。
“沒有朕的允許,你永遠也不準摘下手串。否則,朕立即命人開玉種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