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惱,眼尾便更紅了些,同素日裡那副清冷疏離的模樣大相徑庭,像只炸了毛的小狐貍,又招人愛,又惹人憐的。
於是,那撫在唇上的指尖力度便加重了。
柔嫩的唇瓣在手指的狎弄下越顯嫣紅,雲知年吐出的氣息也更加灼熱,帶著喘兒,濕急濕急的,身體也禁不住地,往裴玄忌的懷裡偎。
很顯然,是又動情了。
就像兩年前,在皇宮的小偏齋中,雲知年主動吻上自己一樣。
裴玄忌回去後,曾問過軍營裡那些已有過相好的弟兄們,他們告訴他,有沒有情,身體的反應最真實。
會主動,會動情,就是對他有情。
眼前這個含住他手指的男子,正在與那春夜夢中的身影悄然重合,裴玄忌這心中便又雀躍躁動起來,他眼藏溫情,注視雲知年幾息,隨後,便將手指抽回,將唇覆了上去。
雙唇相貼的剎那,雲知年的腦袋轟然發暈,此時此刻,他能聽到船艙外船槳劃過水面的聲音,還能聽到江旋安同柳廷則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說話,可他卻在僅有一板之隔的艙房內,同裴玄忌忘情親吻。
他無法抵制身體內蠱蟲的出動,所以沒有辦法剋制來自於身體的本能慾念。
這兩年間,他無數次地央求過姚越替他解蠱,可姚越卻總不肯答應。雲知年也尋過其他大夫,嘗試過很多法子,但都沒有成功,雲知年一面為自己的身體淪落成這樣而感到自厭,一面卻又暗自下定決心:他定要瞞住裴玄忌的。
他不能讓裴玄忌知道,他的體內有融了江寒祁骨血的蠱蟲,這是他的秘密,是一個極為骯髒不堪的秘密。
只因他太在乎裴玄忌。
雲知年閉上眼,將哀痛深深藏起,同時,雙手反抱住裴玄忌的後背,迎合起那本就狂熱的親吻,唇齒間都彌漫著松雪的清香。
裴玄忌似是被雲知年的迎合鼓舞到,他吻得更激烈,彼此的舌尖纏繞摩挲,直抵痠麻的上顎,一吻了了,戀戀不捨分開之後,又將唇貼到雲知年通紅的耳垂處,滾燙的口腔含住這小巧的耳垂,反複口口□□,直弄到雲知年雙腿發軟,幾乎癱在自己的懷抱中,裴玄忌才啞著嗓子,湊到那人在禁不住一點兒刺激的耳邊,輕聲道,“我也好想你。”
裴玄忌依舊抱住雲知年不放手,還將下頜抵在了雲知年的肩上,像是撒嬌一樣對他道,“未想到會在這裡與你重逢…我當真,當真開心極了!我還想著,若再見不著你,待替父親過完壽後,我就去尋你!不過幸好,我提前見到你了!年兒,我們當真是有緣!”
雲知年靜靜任他抱著,等待體內蠱蟲的平息。
心中卻想,哪裡是有緣,分明是他故意派人打聽過裴玄忌行蹤,提前摸準算好時間的,專程過來的。
目的,也並非全然單純。
可望進裴玄忌那雙亮晶晶小狗一樣期盼的眼神,雲知年倒是不忍心揭穿真相了。
“嗯。”
“我同阿忌,最是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