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圓又氣到了,不是說給他當地下情人嗎?有這麼當情人的嗎?他不說,難道景流玉就不能主動一點爬他的床?
喻圓自己待著的時候都不會太無聊,因為他腦袋裡的話很多,自己就能和自己進行思想鬥爭,辯證批判幾個小時後說服自己。
就像現在,他辯證了半個小時,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鑽進景流玉被窩了。
暖暖的,景流玉抱起來也很舒服,他蹭了蹭景流玉的脖子,抬起頭親了親景流玉的嘴唇,很快在景流玉身上找到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就窩起來睡著了,呼吸綿長,吹得眼前的兩根頭發絲一飄一飄的。
夜色中,景流玉緩緩睜開眸子,眼睛燦亮如星,看了他好一會兒,幫他把落在前面的頭發撥開,重新蓋了蓋被子,託著他的背一起安穩睡去。
喻圓談起了戀愛是那種有點粘人,又怕別人看出來他粘人的型別,具體表現為景流玉在哪兒他就在哪兒,下了課也一定要等景流玉一起才能吃飯。但景流玉要是一伸手碰他,他就不高興了,躲著人走,沒一會兒又貼上來了,像個小貓一樣。
當然他們談戀愛這種事確實需要鬼鬼祟祟一點兒,在學校裡影響不好,喻圓連和景流玉一起吃飯都要隔著一張桌子。
學校裡就這麼幾號人,學生和老師的一舉一動都在陳校長的注視之下,喻圓和景流玉這一反常的行為,自然而然引起了陳校長的注意。
沒到兩周,陳校長就把喻圓叫到辦公室談話去了。
陳校長吸溜著茶水,半晌才放下茶杯問:“說說吧,小圓,最近怎麼了?你和小景老師怎麼回事?”
喻圓老老實實並著膝蓋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摳手,因為做賊心虛,他雖然已經刻意和景流玉避嫌了,但他懷疑陳校長已經抓到他們兩個搞同性戀的事了,畢竟校長有那麼多年抓早戀的工作經驗。
“完了完了完了”他心裡不斷哀嚎,還死鴨子嘴硬,裝傻:“沒事啊,我們挺好的,最近很正常啊,校長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撒謊!我都看出來了!”陳校長加重音量,喻圓頭發都要炸起來了,心如擂鼓,景流玉不在,他都不知道現在是應該坦白從寬還是繼續裝死不認。
校長語重心長地安慰他,“你們兩個肯定最近鬧矛盾了,是室友,又都是年輕人,肯定有共同話題,就算有什麼矛盾也要說開了,好好解決,不要把關系弄僵嘛,生活中的小摩小擦。”
喻圓緊繃的肩膀如釋重負地塌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太好了,沒發現!
他趕緊保證:“校長你放心,我們兩個肯定好好談談,好好談談,絕對不會吵架的。”
陳校長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去上課吧。
喻圓走出辦公室,才發覺在五月份的天氣裡後背都濕透了,他拉了拉後背的衣服,吸氣呼吸,放鬆心情回辦公室。
要如何把握適度距離,才能讓不讓大家發現他和景流玉在一起了,也不被誤會吵架了,這真是一個艱難的問題。
喻圓在人際關系處理方面,像他爸指導他媽做的疙瘩湯。
六月七號高考借考場,全校放假,喻圓和景流玉不是正式在編教師,沒有被徵調去監考,相當於多了幾天假期,他倆沒地方住,學校在縣裡給他們開了一間房。
喻圓兩天沒出門,不是因為荒淫無度,也不是因為犬馬聲色,是因為他要回學校參加期末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