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高興得太早,對面不過少了區區一千五百人……真正的主力還在。”
“即便如此,對那群烏合之眾計程車氣也算是不小的打擊。”
“繼續監視島津的動向,若有什麼異常,即刻向我彙報。”
小心駛得萬年船。真田家區區三千多人硬生生將秀忠的大軍卡在上田城……島津家不容小覷。
德川家康已經卑微地活了太久,以至於都快忘了挺直脊背是怎樣的滋味。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大計被一個小小的島津家妨礙。
“傳令下去,明日,拔營向西。”
此時,笹尾山正下著雨。石田三成在寒冷的夜雨中四處奔走之時,來自日本各地的軍情不斷被傳入營中,
到了後半夜,一切都陷入了寂靜。他坐在火爐邊,用冷得發抖的手翻閱著來自各處的訊息,
上田城,信繁與他的父親昌幸拖住了德川秀忠的大隊人馬,德川的主力應該趕不上明日的會戰。三成只需要全力面對以福島正則為首的……那些曾經的同僚……
上杉軍已與伊達家達成和解,如果最上家的問題也得到解決,那麼東西夾擊家康的約定便可實現。
信繁,兼續,接下來……該由我來履行當日的約定了。
正這麼想著,一團什麼東西朝三成飛了過來。他下意識拿起摺扇,險些一個激靈把那套幹燥的衣服給劈了。
“先把衣服換掉。嬌貴的治部大人也不想明天因病上不了戰場吧。”
三成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朝自己丟衣服的家夥,那人側著頭,將剛剛和島津義弘在爭執中被擦傷的半邊臉藏在了陰影中。
“剛才那麼失態的家夥還好意思說。義弘老爺子不過是說我不知兵……你又何必罵他是鬼老頭子?”
“哼……罵他鬼老頭子又怎麼樣?你尊重他們,他們就可以隨意仗著自己的輩分和資歷對你指手畫腳?今天他可以當眾說你不知兵,明天其他人就可以公然違抗軍令。你不該讓他們得寸進尺。”
三成將換下的衣物放在了暖爐旁,讓那人把被雨水打濕的衣服也放在一起烤幹。那人瞥見三成被夜雨浸濕的長發,正要轉身去拿塊布,卻被三成抓著衣領拉到了眼前。他注視著曹丕的眼睛,嚴肅地質問道:
“曹丕……你就不打算解釋一下怎麼回事?”
和島津吵架的時候,曹丕就像接連好幾天積累的怨氣都爆發了一樣……然而三成還是察覺到了反常的地方——以曹丕的教養,就算再有怨氣,也不至於會對一個年長於自己的老爺子破口大罵。
“你知道我不喜歡為自己的行為做解釋。”
像是為了刻意迴避臉上的傷,那人扭頭就要走開。
“把頭轉過來。”
不顧那人的抗議,三成小心翼翼地把藥膏塗在了擦傷的地方,嘴上依舊不饒人地調侃道:
“大魏文帝可真難伺候。”
然後就被對方旗鼓相當地懟了回來。
“讓總大將這麼伺候我還該感到榮幸?”
提起總大將的事,三成又皺起了眉頭。
“接下來,戰場上的總大將是秀家。此次行長去大阪找毛利輝元要最高指揮權也是因為你和他談過吧。”
“這是行長自己的決定。這對他來說是一場必要的豪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