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我想跟你幹清雪,你能用我嗎?”小年輕歲數也就二十左右,個子不高,剃著小平頭,說話時目光總有些躲閃,看著很憨厚。
“剛才為啥不說啊?”林軍挺疑惑的看著他。
“他們都不幹清雪,所以我要幹,怕他們笑話我,說我完犢子。”小年輕言語樸實,但道理闡述的很清楚。
“呵呵,坐下吧。”林軍招呼了他一聲,隨即再次問道:“你叫啥啊?”
“張慶傑。”青年回道。
“老家哪兒的?”
“東風的,以前在一職上學,但畢業以後也沒回家,一直在外面找活幹來著。”張慶傑撓著腦袋回道。
“苦點,累點,三千塊錢一個月,能幹嗎?!”
“我現在住在朋友寢室,倆人擠一張床,兜裡三十塊錢都沒有。再苦再累還能咋地?”慶傑表達了態度。
從這一刻起,剛剛有了雛形的融府,多了一個叫張慶傑的青年!
他和林軍沒有契約,沒有合同,但彼此都給了對方承諾!
慶傑說:“苦點,累點,我不在乎,我願意跟著你幹!”
林軍說:“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咱們慢慢來,會有好的那天!”
四年過去,融府贏來榮耀。
而曾經那個憨厚懵懂的青年,經歷了無數苦難,卻沒來得及享受完全的回報,就倒在了這裡,倒在了異國他鄉的路上……
杜子騰萬般不甘,他吼著喊道:“我們曾經十個兄弟,一步步走過來,如今只剩三人還在融府!慶傑,你他媽別走了,行不行!!”
他就躺在哪裡,但血已凝固。
再回到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再回到那個冒著熱氣,充斥著歡聲笑語的火鍋店。窗上的霜花凝結,映出屋內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們年輕氣盛,他們無所畏懼,他們喝著最廉價的啤酒,卻吹著最響亮的牛逼!
曾經的友情歲月,宛如電影一般,浮現在杜子騰的腦海,他肝膽欲裂,抓著慶傑已經冰冷的手,久久不願放開!!
死了!!
一個多可怕的詞彙!
它強行抹掉一切情感,只留下永遠會讓人銘記的生活印記!
“兄弟,我不想走!”
“兄弟,我不讓你走!”
救助站外,黃沙隨風飄起,杜子騰死死抱著慶傑的腦袋,聲音無限哽咽地說道:“……我得花多少年……才能忘掉曾經有一個叫慶傑的朋友……一塊和我走過最難的四年……你們都沒了……我他媽還能把後背對給誰,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