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道:“我們是想讓端淑順心的。她……之前韓家之事她已受了太多委屈,她若能自己選定駙馬,日後總能過得舒心一些。而且許叔亭與太子亦有交往,太子很是看重他的人品脾性。”
許箐想了想,說道:“既如此,便做吧。”
“如何做?”太子妃問道。
許箐:“這一次不必在意他們如何反對。去年謀逆一事之後,太子已穩了地位,如今該是立規矩的時候了。天家有天家的底線,太子也該有自己的底線。”
太子妃思索片刻,道:“若是遭到極力反對,又該如何?”
許箐反問:“當年言官為了發行國庫券一事幾乎血濺當場,最終又如何?”
太子妃頷首:“我明白了。無論如何,我先代端淑多謝你。”
“太子妃,”許箐道,“此事似乎並不難,太子雖為此發愁,但該不至於此。為何你要以此為藉口前來與我敘話?”
太子妃愣了愣,最終挪開視線,說道:“太子總說你慧眼獨具,今日一見,確實如此。”
“太子過獎了。”許箐道。
躊躇片刻,太子妃說道:“我有一位表妹,今年十四,尚未議親。”
許箐並未感到意外,只淡然說道:“多謝太子妃美意,不過婚姻大事,需得父母同意。”
“你……”
“我並非無根漂萍,自然是有父母兄弟在世。”許箐說。
太子妃道:“這倒是我欠考慮了,言公子莫怪。”
“恕我多嘴,太子妃表妹這名頭,足以讓那小娘子覓得良婿,何苦委身於我這般布衣?”許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女子一生已是悽苦,婚姻一事,合該慎重才是。”
“既然言公子無意,此事便不再提了。”太子妃道。
許箐:“多謝太子妃體諒。”
而後二人又禮貌客套一番,太子妃便起身告辭。許箐送太子妃出了重熙殿,待她走遠後,張培才上前來,低聲說:“方才即墨院首來過,見公子與太子妃在敘話,便先離開了,只留話說,讓公子今日出宮時記得帶些吃食回去。”
“現在幾時了?”許箐問道。
張培回話:“已過了酉時。”
許箐想了想,說:“我現在便出宮吧,你去同太子知會一聲,若是有事,讓他往赤霄院去尋我。不必套車,我自己出去便好。”
張培應聲往太子處去回話。
待出了東宮,許箐騎馬先去買了即墨允愛吃的飯菜,才折去赤霄院。
“吃飯。”許箐將飯菜放到即墨允案前。
即墨允輕輕聳了下鼻尖:“是醉瓊樓的!果然還是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