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清漪挑了挑眉:“好玉?作甚?”
“打個玉佩。”何清訖道。
寄清漪好笑道:“玉佩啊,不要。”
“你……”
“玉佩啊頭飾啊,這些東西我戴不習慣。”寄清漪聳了聳肩。
寄清漪把玉佩扔給何清訖,說道:“你拿著吧,玉佩配君子。”
何清訖接住,將玉佩抬起來對著陽光看了看:“這玉佩確實是上乘之品,只是摸著怎麼沒有玉的涼觸之,你是如何看出這玉佩中有蠱蟲的?”
寄清漪半眯著眸子看著他說道:“玉本就是陰涼之物,可配上蠱毒便會相剋,這玉佩是上品按理說觸地更加明顯才對。”
“只因如此?”
寄清漪搖頭:“並非,你看這玉佩紋路,是不是未免太錯綜複雜了。”
何清訖聞言仔細看了看,瞧見玉佩之上有些許同平常玉佩不一樣的紋路,像是銀絲一般狀狀
皆是細長錯綜。他睜大了眼有些驚訝道:“這是?”
紀清漪往前走了兩步,看了看路邊花草:“蠱蟲,南疆蠱蟲亦如是。”
何清訖沉思片刻:“我記得,之前我們在義莊是不是推斷出或許有兩派人馬在爭奪這個黑水?”
紀清漪點了點頭:“和我想到一處去了。”
何清訖又說:“那另一派人手定是比修仙會底子厚重。”
“能將這麼上等的玉佩當做煉蠱容器,你覺得除了王公貴族還有誰人?”寄清漪問道。
何清訖笑了笑:“那便是江湖中的名門大派了。”
“名門大派。”,寄清漪頷首默唸了幾遍,又道:“有人選嗎?”
何清訖搖了搖頭道:“只是我覺得名門大派怎會屑與此等陰邪之道。”
寄清漪搖頭輕笑:“你們這些官宦世家的貴公子不知江湖事,有些人只是披了張人皮,把人皮當衣服穿,不做人事。就比如這所謂的名門大派裡的弟子,背地裡竟是行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連畜生都不如。”
何清訖抿了抿嘴唇,淡淡道:“不是這樣的。”
寄清漪回頭看他,何清訖輕聲道:“不是這樣的,我們官宦世家的貴公子雖說不知江湖事,可我們經歷著比江湖還要險惡的事情,江湖之中的敵人多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頂多也就是結拜的兄弟姐妹惱了起來,自相殘殺。”
他頓了頓衝她笑了笑:“可是,可是我們要防的,是自己的親兄弟,就怕一個不留神被哪個嫡親的庶親的兄弟在背後捅了一刀。”
寄清漪在他的笑容裡看到了淒涼,那是一種無奈認命的笑容,盡顯天命的殘酷和無情。她這時就在想,何清訖只是一個京兆伊的兒子就尚且如此那他蕭晉,那個面目冷淡的蕭晉晉王,是不是更加的孤寂和淒涼?
寄清漪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愣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你莫要悲傷,你且想想你雖然整日勾心鬥角,但是你生在官宦世家一出生便是錦衣玉食,別人羨慕也羨慕不來的五陵年少,娶的是大戶人家的閨房小姐,知書達理又明斷是非,以後你還是要接管你父親的職務掌管一方水土。百姓在你的治理下過得衣食無憂,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