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的話雖然並未隱含怒意,卻讓天蓬不自禁的心下一跳,神色變幻不定。
片刻之後,天蓬神色堅定了下來,咬咬牙,抬頭直視著太上老君,道:“師父,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在想辦法,給愛我的女人,也是我愛的女人一個交待,我在想辦法給這份愛一個交待。”
“師父,弟子很痛苦,弟子窩囊了千年,也讓她失望了千年,所以如今,我決定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既然神仙不能敢愛敢恨,那當神仙還有什麼意思?”
“混賬。”
“噗!”
太上老君終於維持不了淡然的態度,一聲怒喝,一股無邊的壓力噴湧而出,天蓬瞬間感到自己身上如同背負了一座大山,雙膝一軟便跪了下去,一口鮮血噴出。
而站在他身邊的至尊寶與孫悟空卻絲毫感覺都沒有,驚疑不定的看看太上老君,又看看肖鵬,最後將目光放到了天蓬身上。
肖鵬兩眼一眯,眼中一道精芒閃過,不過他並未做出什麼動作,只是淡淡的看著天蓬,他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天蓬,你是天神,是北極四聖之首,你想幹什麼?造玉帝的反?”
“公然違背天規,若這道口子從你這裡開,日後其他神仙競相效仿,天規威嚴何在?玉帝又會如何對你?又會如何看待為師?”
太上老君的話很平靜,並無至尊寶與孫悟空想象中的怒不可遏,但是那如山的壓力一直壓在天蓬身上,令他渾身顫抖不休。
“天規?呵呵呵呵……天規,為什麼要有這條天規?愛一個人有錯嗎?相愛……有……錯……嗎?”
天蓬一邊咬牙述說著,一邊顫抖著緩緩爬起,他渾身的骨骼都在咯吱作響,卻仍在掙紮著一點點挺起自己的身軀。
“唉……愛一個人沒錯,錯的是……你是個神仙。”肖鵬輕嘆一聲,聲音有些飄渺,“錯的是玉帝,他曲解了天條的意思,卻害苦了天庭眾仙。”
“道友,且慎言。”天上老君偏頭看了肖鵬一眼,淡淡提醒了一句,而天蓬身上的壓力也瞬間消失無蹤,天蓬重重的喘了幾口氣,踉蹌著爬起了身,至尊寶忙上前扶住他。
卻聽肖鵬嘴角帶著微笑,道:“何須慎言,天地眾生誰人不會犯錯?便是天道……也有錯的時候。”
太上老君聞言身軀微不可察的顫了顫,沒錯,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被三界道門弟子稱為道祖的道德天尊,竟因為聽了肖鵬這句話而顫了顫。
“錯了,就要改,錯不會因為你身份顯赫,就不是錯了。”
太上老君此時突然有了那麼一絲悔意,他後悔不該請肖鵬這個“危險分子”回來論道,他說了什麼?天道也會錯?
“那道友認為,玉帝錯在何處?”
肖鵬便似沒注意到太上老君那一瞬間的失態般,自顧自的道:“他錯就錯在,不該將天條中神仙不得私配凡人,理解為神仙不得動凡心,還將之定為天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