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會他的威脅,趕緊去看四周的人,杆子、維子他們會意,立刻連滾帶爬地撲過來,七手八腳地抬起身受重傷的豺狼和熊子。我也收了刀子,又狠狠推了一把陳峰,和眾人一起朝著我們初中校區的方向跑去。
孫靜怡沒有跟過來,而是留在原地和林警官說著話,顯然是在為我剛才的行為求情。
陳峰也站在原地,一邊抹著脖子上的血,一邊看著我們倉皇逃去的背影冷笑,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他陰鷲的眼神四目相對。
他舉起手來,比了個槍的手勢,嘴唇沖我“啪”的一下。
接著,他便笑了。
就好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我的心裡猛地哆嗦了一下。
其實我並不太瞭解陳峰家裡到底是個什麼背景,只聽杆子他們說過一兩嘴,知道在我們鎮上勢力很大,堪稱我們鎮的地下皇帝,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我知道我惹了大麻煩,比得罪洛斌更加可怕,接下來恐怕會有無窮無盡的報複。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豺狼和熊子平安無事就好。
我們一眾人逃到初中校區,杆子讓其他人先回教學樓,只留了幾個朋友,送重傷的豺狼和熊子去醫院。我們幾個到了學校門口,攔了幾輛黑車準備去醫院,但是豺狼制止了我們,讓我們去老許飯莊。
我們明白他的意思,是怕陳峰又到醫院去堵我們,於是一幫人又驅車到了老許飯莊。夜已經深了,老許飯莊也早就打烊,四處都黑燈瞎火的,我們的到來驚起一片狗叫,雞和豬也都嗷嗷地叫了起來。
光著脊背、只穿著條短褲的老許把我們迎進去,吃驚地問我們怎麼回事。杆子大概給他講了一下,老許便把我們領到一個房間,這裡竟然有著許多醫療裝置和器械,原來老許除了開飯莊以外,還是個沒有執照的黑醫生。
把豺狼和熊子放下,老許就讓我們都出去了,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為他倆療傷。因為老許的做飯水平很差,讓我對他的醫療水平也産生了疑惑,杆子卻告訴說我沒事,老許的醫療水平要遠勝過他的做飯水平。
“那他為什麼要開飯莊,而不是開一家診所?”
“因為他的愛好是做飯。”
好吧,我無言以對,真是千金難買他願意啊。
一眾人都在飯店大堂等著,各自的神情都很陰鬱,今天晚上我們吃了一個大虧,豺狼和熊子也受了重傷,關鍵是這事還沒有完,陳峰肯定還會再來找我們的。眾人坐下以後,無論是豺狼的兄弟,還是熊子的熊子,都有過來向我道謝,說今晚沒我的話,恐怕豺狼和熊子就遭殃了。
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沒有人知道,所以也沒有人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也不知這手術到底會持續多長時間,大家都顯得有些煩躁不安,每個人都一支煙一支煙地抽著。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飯莊外面傳來嘩啦啦的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故作怪叫的聲音響了起來:“豺狼、熊子、王巍,你們在這裡嗎,我又來啦!”
竟是陳峰!
我們眾人面面相覷,這家夥來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