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紛紛散了之後,我並沒回宿舍去,而是一個人踱到了宿舍樓下的小賣鋪裡。我要了一包瓜子,靠著櫃臺邊磕邊和老闆說話。過了一會兒,小賣鋪裡的公用電話響起,我立刻伸手接了起來,裡面傳來楊帆的聲音:“巍子,他往迎賓大道上拐了。”
“繼續盯著他,我馬上就到。”
我出門,和老闆借了腳踏車,一路狂奔。
在迎賓大道的一棵樹下,我見到了楊帆,楊帆告訴我,那人就在前面不遠處。
“好,上車。”
我看看左右,抄了一條近道,直接繞到了迎賓大道更前面一點的地方。我把車子停在路邊樹下,然後和楊帆倚在樹上等著。
過了一會兒,一個又矮又胖的身影慢慢走了過來,正是剛才離開的瓜爺。瓜爺走的時候特別瀟灑,但是現在一個人的時候卻流淚了,他一邊走一邊抹眼睛,顯然特別不甘。
就在他快走近的時候,我叫了一聲:“喂!”
瓜爺一抬頭,看到是我,當時就嚇了一跳――不止是嚇了一跳,幾乎都要嚇傻了:“你,你怎麼在這?”
我拍拍旁邊的腳踏車,說有這個,想追上你不難。
“你想幹嘛?”瓜爺擦了擦眼淚,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我走過去,摟著他的肩膀,將他帶到道邊上,說瓜爺,剛才有些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方便說,現在就咱們倆了,我可以和你說了。
瓜爺依舊迷茫地看著我。
我繼續說道:“其實你來我們學校,不是想闖一片天,更不是想證明給你爸看,就是想單純地幹掉陳峰,有機會的話還想幹掉陳老鬼,是不是?”
瓜爺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你,你可不要瞎說。”
我默默地摸出一支煙叼上,說:“十三年前,你家的事業版圖擴大,野心勃勃的你爸又把目光對準了我們鎮。結果他碰上了陳老鬼,不僅被陳老鬼趕了出去,還被打折了一條腿,直到現在都行走不便,陰天下雨疼得死去活來,是不是?”
提起以前的往事,瓜爺的臉頰頓時微微顫抖起來,兩只小眼睛裡也燃起了憤怒的火焰,牙齒更是咬得很緊、很緊,彷彿像要咬斷一樣。
“這件事,你爸一直耿耿於懷,但是他被陳老鬼嚇破了膽,十三年來再也不敢涉足我們鎮半步,甚至聽到陳老鬼的名字都會哆嗦不已。身為他的兒子,你當然很不服氣,你希望幫父親破除這份心理恐懼,所以就到我們學校上高中來了。表面上,你是想靠自己打出一片天,實際上你在私下有著更加驚人的計劃……”
“夠了!”
瓜爺突然怒吼,一張臉也變得通紅:“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回過頭去看著他,認認真真說道:“瓜爺,跟著我吧,咱倆的目標一樣,我也想幹掉那對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