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難得一片肅然:
“聖上恩德,微臣沒齒難忘。只是微臣,恕難從命。”
一時空氣凝結,一片死寂。
壽王心中擔憂,怕這小子腦子轉不開彎,招來殺身之禍,沒等聖上開口,先一巴掌揮了上去,怒道:
“臭小子,今天是不是喝了幾杯酒就魔怔了?聖上是給你賜婚吶!天大的恩典,你小子快醒醒腦子,趕快向聖上請罪,接了恩典,回去我再收拾你。”
聖上面色凝重,淡淡道:
“子諒,你可要想清楚了。”
吳子諒忽然笑了笑,看得寧王心下一震,急忙去攔,卻已是晚了:
“聖上,微臣平生所求不過一人,自知罪無可恕,還請聖上責罰。”
寧王再顧不得許多,急道:
“吳子諒,你不要命了麼?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吳子諒深深望了眼寧王,溫柔一笑。然後一斂衣袍,向聖上跪下。
寧王只覺頭痛欲裂,三年前的那一幕又重現,這人是……
同自己又一次訣別啊。
“微臣自知罪孽深重,甘願領罰,只是若要違逆本心,卻是萬萬不能。”
蘇泯之接到訊息,已是兩天後,去了牢中,見到了人,滿身傷痕,幾乎動彈不得,哪裡還是從前那個風流招搖的吳少?
蘇泯之的手不由有些抖:
“還疼麼?”
獄中的人勾起一抹笑,卻是牽痛了傷口:
“泯之,我沒事,回去吧。”
蘇泯之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瓶,遞給吳子諒,緊緊攥住吳子諒冰冷的手:
“聖上說,你若喝了這藥,斷了心思。便一切如常,君還是君,臣還是臣。”
吳子諒笑了笑:
“多謝聖上恩典,只是若要斷了心思,不如將我這條命拿去,倒也省的聖上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