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葉子請了晚自習的假,每天下午放學就去醫院看李麗然,韓松庭不允許韓山請假,韓山只能翹掉晚自習去陪她。同時聯系透過翁方海結識的人脈,幫他尋找劉阿姨。
他盼望李麗然的病情能好轉起來,這樣或許一切就不用那麼麻煩。
然而沒有。
李麗然是較早一批感染的患者,正是病毒毒性最強的階段,病毒引發了心肌炎,再加上肺癆,身體每況愈下,隨時都有可能下病危通知書。
醫生很委婉地給葉子傳達病情,葉子心態始終樂觀,但韓山卻愈發消沉。
難道他就只有那一種選擇嗎?
他不敢告訴葉子真相,她現在只能依靠他了,若是知道他父親就是兇手,她該多難過,多絕望。
他愧疚,心疼,良心難安,他的父親對她家做出這種事,他還有什麼臉面跟她在一起?
那時不知名病毒感染的患者已經在增加了,醫院床位愈發緊張,但仍在盡力保證李麗然的vip單人間。直到病毒徹底爆發,單人間也保證不了了。
葉子被封控在家的那幾天,韓山每天都替她去醫院看李麗然。
李麗然跟好幾個感染者混住在一起,因為呼吸困難,已經用上了呼吸機。
他沒法把這些告訴葉子,自然也不能告訴她,他其實已經去過了。
韓松庭安排劉嬸的女兒入韓氏集團的私人醫院做手術,劉嬸也在這裡住下,陪女兒做術前的各項檢查。
各大醫院醫療資源緊張,走廊裡都擺滿了床位,然而韓氏集團的私人醫院空蕩蕩,環境舒適極了。
因在韓氏集團旗下,有韓松庭庇護,私人醫院脫離社會,保密性極好,韓山派去的人找了好久,兩日前才終於有了訊息。
但劉嬸不出來,他們這些人也沒法進去抓人,只能在附近找個隱蔽的地方守株待兔。
直到今晚,劉嬸的女兒鬧著想吃糖葫蘆,韓氏集團的私人醫院有食堂與超市,唯獨沒有這種玩意,劉嬸不得不出來給她買。
他們抓住劉嬸,就近將她押到周邊一個廢棄倉庫,給韓山打電話。
那時韓山正在給葉子做飯,看到來電顯示是他們,知道是什麼事,直接掛了。
韓山趕過去的時候,劉嬸被捆著手腳,嘴巴上貼著膠布,蜷縮在角落一個勁兒的哭。
見韓山出現,手下們連忙圍上去迎接,示意韓山,“a哥,人在那呢。”
韓山移眸看去,眼裡沒有半點情緒,冷得徹骨。
劉嬸下意識又向後縮了縮。
手下們殷勤地給韓山拉來椅子請他坐。
這幫人對她呼來喝去,對韓山卻點頭哈腰,劉嬸意識到來了大人物,整個人戰慄起來,嗚咽聲更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