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不相信什麼正義、道德,作惡的人永遠不會被寬容與善意感化,永遠都是社會的敗類。
他只相信以暴制暴,以惡止惡。
他說過他會為她報仇,就一定會做到。
他開啟音響,放空陷在沙發裡,煩躁揉了把濕漉漉的銀發。
輕松的旋律飄出來:
世界這樣大而我而我
只是只小小小的螞蟻
但我要全力全力全力保護你
韓山不經意恍了神。
是那首《可愛女人》。
歌詞唱入他的心境,他內心柔軟地想:不過他的女孩,還不是女人。
今天聖誕節,班裡本來組織了聚會,因為那件事爆出來,班裡人心惶惶,聚會又取消了。
葉子安心在家學習。
就算不取消她也不會去,她還記得答應韓山的報答,要考第一給他看呢。
雪紛紛揚揚下了一整天,越下越大,她的房間開著電暖爐,暖融融的。金黃的光鋪滿整個房間。
窗外是鵝毛大雪,她在屋內安靜地學習,筆尖摩擦紙面聲輕響。
晚上十點,雪還沒停,今年是個寒冬,看來雪還要下一整夜。
韓山跟瑋琪請了假,今晚他的時間是自由的。
地上積雪已經很厚,他穿風衣出門,舉著一把黑色的傘,一步一步,來到葉子家樓下。
他抬頭,她房間的燈亮著。
她的小區破舊,能搬走的基本都搬走了,留下一些老人,沒有什麼節日氣息。
下著雪,老人也不出門,厚厚的積雪上一個腳印都沒有,只有他自己過來時孤零零的一串,顯得格外寂寥。
他吐出一團雪白的哈氣,她現在肯定在學習吧,他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可是想見她的這份心情要如何紓解?
他低下頭,積雪寥落空曠,像是他的心。
他想著她,在積雪上踩出一個一個腳印,繪成圖案。
以前他見過小孩子們這樣做,他總覺得幼稚,嗤之以鼻,他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如此幼稚的一天。
圖案繪好,想見她的心情更加難以抑制,他抬頭望著她的窗戶,撥通了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