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安自不必多說,而老羅本身也有不少怨氣,但不太凝實,怨氣氣息跟柳明安身上的很像,看來也是因為那次集資的事。
陸總和小程怨氣反而更少,不過筷子粗,看來雖然犯罪但不是大罪,再加上兩個人都知道來接柳明安,懂得感恩,人不算太壞。
我最後看新來的靳仁義,發現了和其他幾個人不同的地方。
靳仁義竟然有殺氣,根據殺氣判斷並非是親自動手殺人,像是買兇殺人,而殺氣出現的時間是他出獄後。靳仁義身上的怨氣也不少,財氣比其他幾個人都粗。
靳仁義喝著喝著,酒勁上來,突然開始訴苦,說剛出獄後那種茫然,說害怕被人輕視和認出身份的擔心,說當時連女朋友都不敢談怕害人家姑娘,說最後被老鄉發現不得不給了一筆錢打發走。
靳仁義說的全都是事實,一邊說一邊流淚,三個都住過監獄的人被打動,跟著一起哭,陸總甚至還特意敬酒道歉,說誤會了靳仁義。
柳筱雅倒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低著頭,我和老羅則唉聲嘆氣,也被靳仁義的話打動。冬叼估圾。
擦乾眼淚,靳仁義又開始說跟現在老婆相遇的過程,說自己多麼多麼不容易,說自己兒子多麼多麼可愛,說老婆多麼多麼賢惠,說岳母岳父對他多麼好,總之把自己的家庭描繪成一個完美無缺的天堂。
眾人一直聽靳仁義說他自己,全都很自然原諒靳仁義,連當時最憤怒的陸總都覺得自己太過於斤斤計較,靳仁義能當眾說出這些話,就說明他不是那種故意不來的人,那個送錢的手下肯定是理解錯靳仁義的意圖。
靳仁義的坦誠讓他徹底融人眾人,大家的情緒再次高漲,開始聊天喝酒。
不多時,柳明安離座去洗手間,靳仁義也跟著出去。
陸總來了勁頭,開始說自己的加工廠的事,說一些生活上的段子和趣事,我一直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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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我卻扭頭看向門口的位置,心思也不在酒桌上,因為我聽到,靳仁義和柳明安在走廊裡說話。
“柳哥,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靳仁義給柳明安遞煙,然後點燃打火機。
柳明安吸了一口,吐出煙霧,說:“我跟現代社會脫節太久,先適應一陣,同時幫小楊管理酒廠。”
靳仁義說:“柳哥,你現在不適合留在江南,當年怨恨你的人太多,而且跟那次集資有關係的蛀蟲們,主謀是跑了,但剩下的人都還在,他們之中,現在有的恐怕已經處於很高的位置了。”
柳明安說:“這我知道,有的在外地當知府,還有當副員外郎,他們當時都沒受牽連,我誰都沒提。”
靳仁義說:“所以我勸你離開江南,萬一他們想要斬草除根,對你很不利。這些年你一直沒能減刑,未必是他們怕那位孫副巡撫,而是他們想讓你老死在監獄。你出來,對他們來說是巨大的威脅。”
“你看的明白。不過,我在監獄裡的時候沒說,到現在更不能說,他們或許會擔心我,但不會對我下手。我柳明安,除了欠那些集資款,只欠筱雅的。我現在只想看到筱雅結婚生子,安安定定過一輩子,別像他媽和我一樣。”
“在外地也一樣啊。你看咱們江南,霧霾漫天,環境很差。我在南海省也有產業和朋友,你要是願意去南海省,我把那裡的一切都無償移交給你,你是想管我借錢還是讓我入股,都沒問題。柳哥,為了你和筱雅著想,你還是離開江南吧。”
柳明安輕嘆一聲,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不能說走就走。更何況,筱雅喜歡小楊,不會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