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扶穩於海棠及腳下的腳踏車,林安斜挎座位,下了車來到側邊,朝著於海棠打量。
發現對方沒有受傷,不由心中安穩了很多。
於海棠臉色泛白,失魂落魄一般,上嘴唇咬著下嘴唇,直勾勾盯著前方,一聲不吭。
林安嚇到了,誤以為自己說話太嚴厲,導致於海棠一時鑽了牛角尖出不來了,趕忙鞠躬道歉,生怕對方會記恨上自己。
未曾想,於海棠照舊一句話沒說,扶著腳踏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留下身後呆呆發愣著的傻柱,一頭霧水看著她的背影。
這,這是什麼情況?
就這麼把我拋棄了?
於海棠此刻內心五味雜陳,她害怕自己再不走,眼淚就會留下來,因為她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很努力在騎車,但還是沒有被諒解,尤其是她剛才真的沒有看到渠溝。
因為汗水早已打溼她的劉海,斜挎而下,遮擋了視線。
但她不能說,因為這些都是藉口,傻柱是不會聽的,就像她現在這般離開,傻柱也不會追上來挽留,這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林安沒敢動,留在原地好一會。
他沒敢追,剛才察覺到對方的情緒有點不對勁,害怕自己去追,會進一步刺激加深這種情緒變化,導致對方做出非理性的舉動。
等兩者之間的直線距離大於一百多米後,林安這才敢朝著唯一道路前行。
頭頂上的陽光很炙熱,額頭不知不覺浸出了一層層汗珠,即使在寒冬裡,都沒有澆滅林安的熱血。
走在唯一一條通往第三軋鋼廠的道路上,忽然身後響起汽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
他猛地回頭看去,只見往常載客的公交車,正在緩緩駛來。
或許是因為這條路,坑坑窪窪太多,導致車速並不是很快,而且整輛車傾斜角度很大,如果不是因為在車外面觀察,林安還真沒發現如此危險。
尤其是車子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早已超出額定載客人數的好幾倍。
當公交車駛過林安身側的時候,驀然,一顆腦袋伸了出來,朝著他吼道。
“呦?這不是傻柱嗎?你怎麼走著上班啊?是因為昨天遲到被扣錢,所以今天沒錢坐公交車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