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擔心地看著恆言,以前只有恆言操心顧北的份,沒想到今天竟然還倒過來了。
紀明宇剛想把恆言背起來,結果恆言一把推開了他:“我才不上你當呢,當初是你,是你讓我住你家的,後……後來把我趕出家門的也是你,紀明宇我跟你說……我……我才不要去你那裡!”
紀明宇好言好語哄了恆言半天,這才費勁地把恆言背了起來。
顧北看著紀明宇,冷冷地來了一句:“還希望您能好好對他。”
“不用你操心。”
紀明宇揹著恆言走出飯店的時候,恆言眼睛紅紅地指著頭頂那藍藍的天叫起來:“老天你能不能開開眼,別他媽每次都揪著我一個人不放啊!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非得要這麼折磨我!”
他把頭埋在紀明宇的肩膀上,又用著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說道:“紀明宇,你道個歉會死嗎?”
“明明就不是我推下去的,為什麼要扇我,我恆言也不至於骨頭賤成這樣啊,我明明就沒有跟他搶走你的意思,為什麼你們兩個都要針對我。”恆言說的有些委屈了,那眼淚直接順著鼻樑滑下,打濕了紀明宇的肩膀,“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紀明宇你就放過我吧,不要再跟我糾纏不清了。”
紀明宇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索性停了下來,他站在馬路邊上,很大聲地叫了一聲:“恆言。”
恆言被紀明宇那大的不能再大的聲音嚇了一跳,酒也稍微醒了一些,周圍人不知道這個高個帥哥到底想幹嘛,全部都停下腳步看向了他們。
“你……你幹嘛……”恆言想推開紀明宇,雖然他現在還處於醉酒狀態,但是紀明宇的那一聲喊叫,已經把他的神給喊回來了一些。
“對不起!”
“恆言!真的對不起!”
一開始不知道為什麼他哄了恆言這麼久,可是恆言好像沒有看見一樣的無視了他,他給恆言送錢,送衣服,送花,送各種各樣的東西,可是唯獨沒有跟恆言說一聲“對不起”,日子過了太久,連一句抱歉的話都忘了該怎麼說。
現在想想,也許恆言在等的,並不是他拿那些糖衣炮彈來哄他,他只是簡簡單單要一句“對不起”而已啊。
好像說完這句“對不起”之後,恆言突然安靜了很多,他把頭靜靜貼在紀明宇的後背上,然後半天才嘟噥了一句“回家吧,這次,你不許趕走我了”。
“嗯……”
紀明宇把恆言帶回家,在給恆言蓋上被子的時候,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麼看著恆言那安穩的睡顏,他自己心裡也成了一片平和。
他蹲下身子,就這麼託著腮看著睡熟的恆言輕聲說:“恆言,我從小就被我哥管到大,你也知道他是一個偏執狂,只要他認為對的東西,他都認準了這個理,覺得它就是對的。”
“所以我性子不好,在那種環境長大的我,性子變得越來越像我哥了,真的,恆言,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情,我現在開始害怕,害怕變得像我哥一樣,愛的太深了,最後反而把身邊的人一個個全部逼走了。”
“恆言,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