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我不愛你了,我們分手吧,真的……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我愛你啊。”顧北聲音輕輕地,他解開溫寒繩子的那隻手微微有些顫抖,“我不能沒有你啊。”
被繩子捆久了的手因為血液不流通已經麻掉了,溫寒動一下都是螞蟻噬心般的痛。
“你走吧,你別管我了,求你了,走吧……”
顧北,很高興認識你,很高興愛上你,可是我不能讓你陪著我送死啊。
“說什麼傻話呢。”顧北忍著眼裡悲傷的情緒看著溫寒說道,“我要走也會帶著你走,不然我跟誰結婚啊。”
“什麼結婚,你在說什麼傻話,男人跟男人怎麼可能結的了婚,顧北你傻嗎?我騙你的啊,騙了你那麼久啊!”
溫寒從來沒有想過以這種方式讓顧北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管怎麼忍著,也忍不住不停往下掉的眼淚。
溫寒抬頭看見溫潮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走了過來,急的他用那隻被顧北已經松綁的手推開了顧北叫道:“快走!”
溫潮這一刀撲了個空,看著癱坐在一旁的顧北和因為慣性摔倒在地上的溫寒,溫潮笑了起來說道:“我親愛的兒子,我剛才想到一個讓你痛不欲生的辦法啊。”
地上的玻璃碎渣紮在顧北的腿上,疼的顧北站起來都費勁。
“真想看看我殺了他的時候,你會是什麼表情。”溫潮撿起擺在地上的啤酒瓶往顧北那兒砸過去,顧北艱難地拖著受傷的腿往旁邊閃了閃,撞在牆上的玻璃瓶,碎成了幾大片落在顧北腳旁。
溫寒咬緊著牙關想讓另一隻被困住的手從麻繩裡掙脫出來,那粗糙的麻繩蹭的手背直泛紅。顧北撿起啤酒瓶的玻璃渣對著溫潮罵道:“你這個瘋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瘋子?”溫潮笑的令人膽顫,他一邊擦著笑出的眼淚一邊看著顧北說道,“還有比兩個男人相愛還要瘋狂的事情嗎?結婚?你們兩個在演什麼狗血苦情戲啊?”
顧北看著側躺在地上的溫寒,看著他解自己腳上的繩子,才有些定下心來,他收回了目光看向溫潮說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溫潮打量著顧北,然後眼裡全是恨意地說道,“我想要你們都死掉!”
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茍延殘喘地活在這個世上?
憑什麼那個女人要拋棄他,還留下溫寒這個累贅給他?
他恨他們啊,他恨這個世界啊,本來他覺得他跟那個女人生的狗東西,死了又何妨,後來發現自己對這個狗東西産生了一種病態的情感啊,每次打溫寒打的他快要昏厥的時候,心裡面的那種快感席捲而來,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所以他對溫寒的感覺更加病態了。
這個狗東西,為什麼眼睛長得那麼像那個女人啊,那種從眼神裡透著的對他的不屑讓溫潮憤怒到了極致,他們明明那麼恐懼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看狗的眼神看著他,可憐他嗎?他不需要他們的可憐!
顧北本來是想趁著溫潮失神想事情的時候沖上去把他困住的,哪裡知道他根本不是溫潮這種人的對手,溫潮畢竟在牢裡呆了幾年,苦活累活幹久了,力氣自然也大,像顧北這種當明星的,顯然要嬌氣一些。
溫潮一腳踹在顧北腿上,那個插在腿裡的玻璃碎片被溫潮這一腳踹的更深了,看著顧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溫寒心裡揪成一團,他拿起地上的玻璃不停地割著腳上捆著的繩子,毅然不顧已經被玻璃割的全是血的手心。
溫潮掐著顧北的脖子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不留給他,看著顧北呼吸艱難的模樣,他眼裡的喜悅越來越明顯:“像你們這種當明星的,臉很重要吧?”
“你不是要殺我嗎?你不是恨我嗎?你來啊,你殺我啊,你揪著顧北不放算什麼一回事?”溫寒的聲音有些發顫。
他很害怕,害怕顧北出事,他不怕死,說來說去十幾年前要不是柳喻緣救他,他早應該死了,可是顧北不一樣,顧北是他的軟肋,他不能讓顧北死掉,顧北的人生還有那麼長,他不能拉著他陪他去死。
可是溫潮正是抓住了這一條,就是因為顧北是溫寒的軟肋所以才要殺了顧北,他要讓溫寒痛不欲生,他要讓溫寒死的時候也能感受到他當初妻離子散的那種悲痛,那種在命運面前抬不起頭的情緒,他全部宣洩在了溫寒身上,而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就是從顧北那裡下手。
溫潮滿眼都是恨意地說道:“我不幸福,你們也別想幸福。”
看著自己手心的血染在顧北臉上,溫潮嘴角的笑容更大了,這種如同惡魔般的笑聲聽得溫寒手裡更加用力了些,這該死的繩子,為什麼這麼難割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