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瓊聽完這話, 心裡不由冷哼, 道:“你一邊跟殿下說不追究,一邊卻問我要說法, 你不覺得自相矛盾麼?”
王敘高熱未完全退去,雖然精神不太好,但腦子卻很清晰,她道:“對外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對內, 姐姐必須得給個交待。”
“你要我如何交待?”
“人在你那裡,是誰你比我清楚,你自己看著辦吧!”
王瓊見王敘說話聲音雖不大,但態度堅決,說話語氣絲毫不給她面子,忍不住道:“別忘了,我才是燕王妃,你不過小小良娣, 說話莫要太囂張了。嫡庶有別你懂嗎?”
王敘盯著王瓊看著,似乎沒聽懂她剛才說的話,突然嘴角顯出一絲冷笑,道:“請問姐姐是什麼出身?你現在跟我談嫡庶有別?嫡庶有別就可以卑鄙無恥地害人麼?還有,姐姐別忘了,你這個燕王妃也只是個妾,太子正妻之位還空懸著呢。趙皇後要扶持的人可還沒進宮,你還是留著力氣對付別人吧!”
幾句話嗆下來, 王瓊臉色越來越難看,王敘又道:“姐姐要怎麼處置此人,全在你自己。如果處置的讓我不滿意,你也就別怪我以後越來越‘囂張’不給姐姐留面子了。”說完,不再搭理她,自顧躺下休息。
連童墨的眼神裡,王瓊都看到了鄙夷之色。
王瓊被氣的手腳嘚瑟,回到雲華殿,卻見葵君在處置紫蘿,王瓊忙護著,葵君怒道:“此等賤婢,唯恐天下不亂,害燕王妃身陷劣勢,被他人取笑,我等辛苦經營,竟被她毀於一旦,實不可恕!”
那紫蘿也是個硬氣之人,並不求饒,見王瓊護著自己,更是理直氣壯地道:“奴婢跟隨燕王妃入宮,奉命保燕王妃周全,此事謀劃全在我一人所為,旨為警告王良娣不可太過逾禮,並無其他。再者,此乃廚下紕漏,並無證據,他們也不能拿我怎樣,葵君何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你倒是挺能言善辯,可惜用錯了地方。”葵君抽了長鞭,正要抽打,王瓊卻把紫蘿給抱住,緊緊護著,不讓責罰,葵君也實在沒辦法,心內怒其不爭,最後也只得扣紫蘿三個月的口糧,才算完事。
待紫蘿出去,王瓊卻趴在案上痛哭,嚇得葵君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才好。
“方才在恆溫殿,我看殿下跟王敘親密的就如同一個人一般,而我站在那裡就是個多餘的。葵君,我看他們早就有夫妻之實了,殿下要冷落的只有我一個,你說的話,都是騙人的!”王瓊嚎嚎大哭,“殿下碰都不願意碰我一下,我這個燕王妃做了有什麼意思?”
葵君輕輕拍著王瓊的背,嘆了口氣,看來希望她們能姐妹情深,共同扶持,恐怕只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翌日,葵君親自去恆溫殿道歉,卻被馮媼給攔在外寢宮。
馮媼一改自進宮以來的溫和作風,說話一針見血:“在別人眼裡,你我本是一家,奈何同室操戈,可真讓人笑話了。”
“是我等失察,廚下做事粗心,才導致出此紕漏,實在罪該萬死。”葵君自知理虧,不得不顯得有些低聲下氣。
她可能不知道馮媼的為人,進宮這幾個月的相處,馮媼總是處處低調,處處讓步,平常處事也甚是貼心,所以見馮媼這般生氣,葵君也沒了往日自持身份高她一等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