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青靈來了,忙拉了青靈道:“你要不要也堆一個,我們在這兒打賭,看誰的雪人最後倒下,一人一百錢。”
馮媼忙攔著道:“尚夫人大老遠來,外面下著雪,快到屋裡暖和暖和。”
說著幾個人互相簇擁著進了內寢宮。內寢宮地下有火龍,非常暖和,青靈去了披風,跟王敘同坐在西側的筵席之上。
楊篙端了兩碗滾燙的糯米糊糊進來,馮媼客氣地道:“快吃糯米團子,暖暖身體。”
馮媼把楊篙打發走,方問:“靈姬可是從長樂宮過來的?”
“正是呢,太後想念太子了,好生叨唸了一番。但是此時太後也不方便跟皇上求情,畢竟太子只是去驪山思過,罰的也不算重。”
王敘問:“青靈,你之前跟我說過,趙昭儀那邊說什麼請君入甕?我當時沒有仔細聽,現在回想起來,似有不對呀。”
青靈自幼便與馮媼相熟,所以對馮媼也是毫不避諱,便輕聲道:“我那日知道你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敘姬你還是太單純了,所以對他人都沒有半點防備。現在看來,他們說已經準備妥當的事,應該就是延陵坍塌,並以此陷害太子。”
王敘確實不想去攪和“權術、宮鬥、官場鬥爭”這些陰謀,況且自從她知道劉昭是穿越者之後,就再也不擔心他會被暗算,他肯定比她更懂歷史。
但是眼看著劉昭被陷害,她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以前的歷史可以為鑒,卻不會重寫,現在發生的事情,可是上一個歷史上所沒有的。畢竟從本朝有皇太子開始,歷史的軌跡就已經改變了。
馮媼重重地點頭道:“如此看來,他們是謀劃已久?趙昭儀生了小皇子,她的野心怕是藏不住了。還有張放充當她的狗腿子,我還真替太子擔心啊。”
尚青靈看了馮媼一眼,她一直都只是把馮媼當作普通老婦人,今日看來,是她看走眼了,便也不做保留,說道:“我今日也才知道左都侯廖左是趙昭儀的人,而延陵坍塌之時,正是廖左的兵在延陵守衛,所以其中是不是有詐,那就可想而知了。現在他們想讓廖左做未央衛尉,以此控制南師最強的兵力!”
馮媼道:“須得趕快告訴太子殿下,讓他小心防備才是。”
尚青靈微微笑道:“此事,還得由敘姬轉達方可。”
王敘雖然想幫忙,卻也為難了,她道:“太子在驪山,我在北宮,這如何轉達呢?你何不告訴高劍,他是太子舍人,比我方便多了。”
“奈何高劍自從太子去了驪山後,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他。這些話我又不能寫成書信,況且旁人也都不牢靠。唯有敘姬親自去驪山一趟,最為妥貼。”
“我要能去才行呀。”
正說著,楊篙匆忙來稟,長樂宮黃門侍者來傳手諭,讓王敘擇日前往驪山,伺候太子日常起居。
王敘一愣,忙謝了恩。馮媼張羅著賞了眾位黃門侍者每人各兩千錢。
回到內寢宮,王敘問青靈:“青靈,是不是你求了皇太後讓我去驪山?”
尚青靈神秘一笑,道:“我哪裡敢直接求啊,皇太後想念太子,我就勸慰她說驪山福地,說不準燕王妃會懷上龍嗣呢?因禍得福也。皇太後可能覺得我說的在理,但只有燕王妃一人,估摸著太後又怕不穩當,所以才想著讓敘姬你也去。”
原來是讓她去等待播種,真相面前,王敘“淚流滿面”。
馮媼卻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忙誇贊青靈:“還是靈姬手段高明。老身拜服。”
尚青靈笑道:“馮媼謬贊了,我也是賭一睹,萬一皇太後不上鈎,那我就輸了。不過方才,我說完後,就覺得老太後心思已經動了。誰讓她老人家,太想抱曾孫呢。”說著,握著王敘的手說:“我在宮裡靜候敘姬佳音。”
王敘雖說不是臉皮薄等人,但也被她們說紅了臉,要說去泡皇太子,她心裡可真有些癢。不然她不會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