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貝芙莉皺了皺眉,那張可愛的臉上寫滿了不情願,“我還以為只有我們猜出來了呢。”
“怎麼可能。”站在一旁的索爾聽不下去了,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其他人又不是傻子。”
貝芙莉不敢反駁索爾,只能暗自撇著嘴。
顧南星看得想笑,寬慰她一句,“沒事的,就算他們跟我們想的一樣,畫的也未必有我們好。”
索爾很贊同地點了點頭,言語中不乏透露著倨傲,“那是自然。”
“但也有可能我們猜測的主題也是錯的啦。”
顧南星大大咧咧道。
貝芙莉、索爾:……她是怎麼能這麼坦然地說出如此恐怖的話的?
貝芙莉真心道,“我衷心為我以前的偏見道歉,顧,是不是你們東方人都有顆膽大的心髒?”
顧南星笑了,“因為不怕輸,輸得起。在我們國家有句老話,‘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我習慣為我所做過的每一次決定預設好最壞的結局,以最壞的結局而努力,所以哪怕最壞的結局真的發生了,我也能保證我能有重新來過的勇氣與決心。”
“但最後往往會發現,也不過是杞人憂天,事情根本不像我一開始想的那麼糟糕。”
顧南星不是悲觀主義者,但在繪畫這方面,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一點其他的妄想。
對某一樣事物産生慾望,極容易演變成虛浮、不踏實,做事也是如此,她是絕對的實幹派,哪怕被其他人誇贊天賦極高,她也只當是過眼雲煙。
在她這樣的家庭,已經很容易被他人吹噓稱贊了,更不用提那些泡在蜜罐子裡的少爺小姐。被家裡人保護的太好,自身也沒什麼分辨能力,從小就因為父母的關系,被許許多多自己不認識的人誇贊,那些不認識的人也許是父母的合作物件、員工或者是想巴結他們的人,他們出於自己的慾望隨口說出的話,卻被孩子聽了進去,當了真,然後自己也在慾望中越發找不著北,原本展露出的天賦也在一句句“天才”的誇贊聲中浪費,握著畫筆的手越來越松,最後再也握不動筆,揮不動手臂,調不出想要的顏色,也失去了本心。
這樣的少爺小姐,顧南星看了太多太多,已經麻木了。
她沒有這種憂慮,因為從小父母就不常陪在她身邊,更別說其他人了。
她的童年,都是與畫筆一起度過的,周圍沒有其他人,這反而磨練了她的畫功。
後來父母的事業穩定,能夠陪在她身邊了,諷刺的是,原本寂靜無聲的周圍也漸漸響起了虛偽的誇贊聲,但是她已經不再是不辨是非的年紀,已經能夠將那些話當作耳旁風了。
她說這話時聲音平緩,語氣也無太多情緒起伏,但就是能讓貝芙莉和索爾的眼神直直地釘在她身上。
索爾嘴唇微動,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貝芙莉打斷。
“顧,你簡直是我的女神,你也太帥了吧!”
她拉住顧南星的手,向前走了一步,對著顧南星露出了星星眼。
索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