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是在端詳,深邃好看的眉眼越發沉寂,片刻後,他問陳辭,“你爸是陳寒雲?”
陳辭很惡心別人這樣說他,生平最惡心的事就是長得像陳寒雲這件事。
“不是!”陳辭立即否認。
隨即道,“我是他養子。”
男人微眯鳳眸,打量片刻才又問,“鳳書雪是你母親嗎?”
陳辭忽地抖了抖眸子,他猛地抬頭看向男人,眼裡盡是不可思議。
母親的一切早就被那個男人藏起來了,這個世上除了那堆無人知曉的墳墓就只剩下那個手鐲能證明她的存在……
“你知道我母親?”陳辭眼底的欣喜滿滿當當。
男人點頭,將他的神情看在眼中,他倒退一步,整了整衣衫,而後才朝陳辭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叫裴臨章,是你……”
說到這裡裴臨章停了下來,隨即從包裡摸出一個錢包,錢包開啟的那一瞬獨屬母親明媚的笑容佔滿陳辭的眼眸,以至於完全忽視了許多突兀而巧合的事情。
陳辭眼眸含淚,靜靜看了好一會兒才將母親身邊的人看清楚。
那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
“曾經我被你母親資助過,她是我的恩人。”裴臨章的話再次響起。
陳辭將眼前的面孔同照片裡的少年對比。
是挺像的。
裴臨章主動抬手握住陳辭幹瘦的手問:“你願意相信我嗎?”他沙啞的聲音忽然在耳側響起,“以前鳳姨是我的靠山,以後我做你的靠山!”
阿拉斯加的個頭很大,幾乎快到陳辭的胸口,它輕輕蹭著陳辭垂落的手,熱乎乎癢酥酥的感覺令陳辭又開始鼻子泛酸。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就很想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陳辭動了動酸澀的喉口,艱難的一字一句吐出。
“那你能幫我拿回母親的遺物嗎?”
“好!我答應你!”
裴臨章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十三歲的陳辭再也控制不住眼淚。
裴臨章走近,一把將人摟住。
滾燙的眼淚隨著話音滑落,滴在裴臨章的肩上滲進白襯衫裡,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燙得裴臨章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