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言解釦的手停了下來,腳步轉向床那邊,兩三步走過去,手抓住被的一角,用力地掀了起來。
床中央的一團,手腳好似都蜷縮在了一起,以一種極其不安的姿態擁抱著自己。
她閉著眼睛,明顯在沉睡著,然而眼角的淚水不住地溢位,已濕了一大片床單,她的身體更是劇烈顫抖著,額頭上滲著冷汗,睡得極不安寧。
即使周圍一片昏暗,薄司言也僅僅能夠看到黑乎乎的輪廓,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寧夏。
此刻她應該在劇組,怎麼會在這裡?
眸底閃過詫異,轉瞬即逝,下一秒他坐到了床邊,傾身向著她,大掌撫向了她的臉頰。
觸手滿是冰涼。
“寧夏。”薄司言低低聲喚著,音線柔軟,生怕嚇到她一樣,“醒醒。”
靠得近了,能夠看到她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晶瑩的淚珠滴滴往外溢,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傷心事。
薄司言的心不自覺地揪了起來。
看著她這樣傷心難過,心口處也泛起了疼痛。
“寧夏,醒醒,你只是在做夢,醒過來就沒事了。”
薄司言的手輕拍著寧夏的臉頰,聲音加大了些,試圖喚醒她。
可她像是被魘住了,眼睫毛顫得厲害,眼皮卻怎麼也無法掀開,臉色蒼白而痛苦。
“寧夏,是我,我在這裡,睜開眼睛看看我。”
薄司言不厭其煩地喊著她,手輕撫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地撫平她的情緒。
眼珠僵硬而緩慢地動了動,寧夏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的眼裡充斥著濃濃的痛苦,與眼前的男人四目相對,她呆滯了幾秒,忽地伸出了手,摟住薄司言的脖。
然後,她將他拉低,吻住了他。
宛若在茫茫大海裡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