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公交車站時,他看見楚珏言正站在站牌前等車。
原本陸丞對楚珏言這人其實沒什麼概念,他的生活只有偶爾的學習和打籃球,誰是第一名誰是校草這種問題他從不關注。但現在再看見楚珏言,陸丞怎麼看怎麼別扭。
陸丞倚著站牌,站得離楚珏言老遠。
有隔壁學校的女生路過,一見車站前的陸丞和楚珏言,就忍不住議論起來,“一中男生這麼帥?早知道我也考一中了。”
“我聽說一中高二有兩個男生,長得超帥,學習還好,級部前十名的那種。”
“啊!現在重新中考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夢裡。”
……
陸丞越聽越煩,好在他等的公交車到了。
他單肩揹著書包,兩三步跨上公交車,上了車後他才回過味來,方才公交站所有的公交車都過去了一遍,楚珏言一直沒走,他是在等人。
這個認知讓他愈發煩躁。
半個小時後,陸丞到家。
他家在北城老城區的一個四合院裡,住在這裡的人祖上幾輩都是光宗耀祖的顯貴人物,屬於較有錢有勢的那種。
到家時,陸奶奶正坐在門口和鄰居們聊天,陸丞草草打聲招呼便回自己房間了。
聊天的話題轉移到陸丞身上。
“陸丞真是越長越好看,小夥子個頭那麼高,將來肯定有出息。”
陸奶奶平日裡習慣了嚴肅,眼下聽到有人誇自己的孫子卻也露出笑容,她謙虛道:“好什麼,這幾年就沒過過安生日子。”
有人小心地問:“這孩子還沒走出來呢?”
提起往事,陸奶奶神色沉了沉,她嘆口氣:“最近脾氣越來越不好了,週末一直倔著去打工,說不聽。”
“唉,也不能怪他,畢竟出事的時候他那麼小,留下陰影很正常。我認識個不錯的心理醫生,要實在不行,把他介紹給你?”
陸奶奶苦笑:“他那個臭脾氣,怎麼肯去看心理醫生。”
提議的人一想,覺得陸奶奶說的有道理,跟著感嘆了幾句,便不再提了。
又聊了大約半個小時,陸奶奶想回去準備晚飯,進屋時卻發現飯桌上已經有了四菜一湯。
陸丞從小獨立,瑣事幾乎沒讓陸奶奶費心過,不忙時也會準備飯菜。
陸奶奶看了眼陸丞不太明朗的神色,不動聲色地問道:“吃過飯還要去打工?”
陸丞拿著筷子坐下,“不去了,明天再去。”
“十一不出去玩玩?”
陸丞皺了皺眉:“下次假期再去吧,錢沒攢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