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使的禪杖兩端皆是尖銳刃器,像是拱月的形狀。一端較大稱為日,另一端較小稱為月,形狀像是兩把利斧。
只見他停在城主不遠處,一腳向後搓滑停住,竟然將石板路都踏出了印痕。將自身做為圓點,以禪杖的杖長為半徑,扇形的攻擊範圍內,城主絲毫近不得他的身。
見自己無法靠近,城主朝他將手中的黑霧一撒,耳邊傳來了嗡嗡的聲音,蠱蟲四面八方圍著寒松鋪天蓋地而來。禪杖在寒鬆手上,有時是刀,有時是槍,有時是棍。或劈或刺或砍,加之他身上的念珠所帶的佛光,竟然隱隱的將蠱蟲逼退了。
雙手滿是蟲子身上暗黑色的血液,地上散落一地蠱蟲的屍體,偶爾幾個沒有死絕的,還不時的掙紮一番。
靈璧望向寒松,覺得就算是不飛升,你這沾滿鮮血的雙手,指骨獻出做法器,主持也是不會收的。
今日自己所飼養的蠱蟲已經傷了元氣,城主見佔不到上風,立馬將剩下啊的蠱蟲收回了識海。嘴角抽動了幾下,捂著胸口咳了一陣子。
恨不得沖上去,親自跟這臭和尚鬥上一番。
可他現在就連站立都十分困難,而和尚手持北山寺禪杖,攻擊範圍甚廣,殺傷力又強,無論被禪杖兩端何種刃器觸及,自己這個修魔的恐怕都會非死即傷。
再分神往那女修身上瞧,她手中的兩把劍似乎都是上品的法器,嘆了口氣,他不拿出點真本事是不行了。
城主按捺住自己洶湧翻騰的血脈,站直了身子:“既然爾等的師門讓你們繞路,就萬般不該進城來。”
這些修士為了什麼,他清清楚楚,不過是六十載一度的金盃秘境。金盃秘境緊挨著百子千孫城,是他的出身之地,是他舊時棲身之所,是他的老巢。
每隔六十載,四大仙門都會選出本門年輕一輩的修士翹楚進入。可是以往你們偷偷摸摸的繞過去也就算了,他不能出城鞭長莫及,然而眼下既然進了城……
他心痛的拾起地上的一隻蠱蟲,身體浮到半空之中又落在了蓮臺之上,小心翼翼的將蟲子放下:“就別想走。”
一個半透明的虛影從城主的額頭處跳了出來,睜開緊閉的雙眼,一手虛虛朝著靈璧寒松推去,待臂膀伸展之時,忽的天際閃現了一道明亮的光,轟隆隆的雷聲緊跟而來。
一道又一道的閃電砸在了二人的腳邊,任憑他們怎麼躲藏都逃不出雷電的追擊。
靈璧出身高嶺門,是盛出劍修的修真門派,自古劍修都一身傲骨,見逃脫不得,她幹脆也就不逃了。
轉身停在原地,將手中寶劍向天指去:“甘霖涼!”
城主沒有想到女修竟會做出這般舉動,心念一動,半空中漂浮著的虛影心領神會。下一息的時候,閃電便不偏不倚的朝著靈璧劈了過去。
面上閃過一絲慌亂,除了金丹大成的時候,她還沒被雷劈過呢。雙手抖了一個劍花,兩把寶劍在空中畫了一道圓弧,將靈璧護在了其中。
緊緊閉上雙眼,靈璧知道這雷劈不死她,她手中殺萬人的青虹劍在吸收雷電之後可以威力大增,承受些苦楚應當也沒什麼。
“啊——”
閃電劈到肉身,跪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
靈璧咬緊牙關身上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疼痛,睜開雙眼看到寒松跪在自己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