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裡將仇人殺盡,打不過的就來年再說。冬日裡沒得事做,研究研究新的魔功,抓幾個凡人回洞府剝皮抽筋,試驗一番能否成功。
而正派修士就不一樣了,心中的慾望比之魔修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瞧北山寺的和尚們,那身醜陋的僧袍怕是自老祖建寺之時沿用至今。
戒酒戒色戒血光殺生,難怪個個修為不行。
掌心用力一推,禪房內的木榻上坐了一排的婦人,封鴻視線在她們身上掃了一圈,鎖定了其中一個。
朝那面容尤其虛弱的勾勾手指,封鴻道人雙眼彎成了一條線。
“來。”
婦人還未起身,封鴻耳朵尖動了動,似聽到了什麼動靜。轉身出去,將禪房的門帶上,跳下了石階。
“似有故人來了。”
封鴻道人盯著自山下上來的石階,眼中閃過一絲困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封鴻的故人可沒幾個正經人。
按理說千年歲月過去,他的那些老友多半都被天道雷劫給劈死了,也就只有封鴻自己還算命硬,茍延殘喘到了今日。
可不知怎麼,他盯著空蕩蕩的石階,總覺得正有故人前來。
耳邊除了風聲之外,並無其他動靜,腳步聲也好,禦劍聲全無。視聽兩感無有動靜,餘下的三覺都在叫囂著,有人踏上了北山寺的石階。
靈璧放下了手中的棉布,小手小腳的旱魃也赤紅著一雙眼扭頭看向空空如也的石階,和尚們自然更不必提。
忽的石階上出現了朝天聳立的書生發髻,上頭插著一根玉釵,緊接著君子端方,一個國字臉的男人出現在了石階上。
若寒松在此,定可以一眼認出。此人正是在千百年前,在溪谷之中與封鴻做下孽果的修士。
“前日我抓了個和尚,好似北山上的沙彌呢。”
瞧著正直的君子,搖著手中摺扇,目光裡有難掩的慾望,正噴湧而出。
說到一半,書生瞧見了封鴻的凡人肉身,頗有興致的朝他走來。
老友相聚,封鴻行了個舊禮:“許久不見,道友可還安好?”
“傷天害理之事做盡,仍留於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