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欒每每想到牧原、想到瀛哥哥,蕤欒的離去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生生地切割著自己。生疼!
而現在穎欒不願醒來,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冰封了。唯有賀蘭能讓她堅持活下去。翠悠臨終前說的話縈繞腦海,她有責任肩挑起沐家,挑起賀蘭,挑起牧原,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柔弱下去了,只有讓柔弱的心變得生硬,才能讓自己變得刀槍不進,在以後無依無靠的日子裡才能生存下去。
在穎欒躺著的第八天,穎欒選擇醒過來了。
這可把黃灃高興壞了。側妃也命人去通知了瀛王爺。
穎欒自醒來開始,整個人便木木的,眼神極冷,一言不發,黃灃在她身邊“小姐小姐”地叫著,他也沒什麼反應。
直到瀛王爺過來,穎欒才抬了一下頭。看著瀛王劍眉星眸,俊美無濤的熟悉模樣沒什麼表情。瀛哥哥或許早已不認得自己了,而自己也不願再提及什麼。
瀛王爺看她氣色大好,心稍稍放鬆。
“看來是沒什麼大礙了,明天就把她編到西廂的奴婢庫裡吧。”
黃灃馬上不幹了“我們小姐……”
“小姐?什麼小姐?不過是路邊拾來無名無戶的野丫頭,不幹活沒飯吃。”瀛王爺俊美的臉冷冰冰的。“做最粗的活吧。”
黃灃還想再爭辯什麼。穎欒出聲了“奴婢遵命。”
瀛王看穎欒沒什麼大礙了,便離去了,側妃看不出這回瀛王爺在想什麼,便也隨瀛王離開了。
眾人離去後。黃灃看自己終於有機會跟小姐說上話了,高興極了。
但是穎欒沒有激情,只冷冷道“黃灃,以後人前人後別叫我小姐了。”
“但在我心裡,你一直是小姐呀,而且沐府沒了,我們的家也沒了,黃灃就只有小姐了。”說著,黃灃有些委屈,眼睛有些濕潤了。
“看你虛長我幾歲,我們且以兄妹相稱吧,以後的路還長。”
黃灃止不住落下淚“小的何德何能,被小姐稱一聲哥哥。”
穎欒握著黃灃的手,安慰道“以後我們倆好好過。”
黃灃哭得更兇了,穎欒面無表情地靠在黃灃肩上安撫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嗎?”黃灃點了點頭。
黃灃是有些擔心的,他感覺小姐眼裡多了些讓人害怕的淩厲,不再是從前在沐府的無憂無慮了。但是聽到小姐勸他好好活下去,他才稍稍心安,至少小姐不會做傻事。
之後的日子裡,黃灃極照顧穎欒,兩人在王府裡的生活基本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