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瀛王還算好說話,便將剛才發生的事向瀛王說了出來:“適才我在街頭裁新衣,忽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個一個女賊,一下子便將我的荷包偷了去,我便喊上臨近的弟兄們一起追,結果那女賊身手矯健,一溜煙就不見了,等我再見著我的荷包,它便系在了公子的腰間。我是個明白人,不會無故冤了公子的。只是公子的隨侍也未免無禮了些。”
瀛王笑著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解釋清楚便好了。隨侍的無禮我回了府自然會教訓他的,只是那女賊跑了可惜,不如讓我那隨侍將功補過可好?”
男子說道:“能將女賊繩之以法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瀛王向曹忠使了個眼色,曹忠便帶人追了下去。
看熱鬧的穎欒見場面又混亂了一陣子,便想著逃出去,奈何自己周圍的便衣隨侍實在多,還武功高強,穎欒走到哪兒都會被攔了下來。
瀛王解決完男子的事後,轉身再尋花魁娘子卻看見花魁娘子悄悄地往其他方向挪步。瀛王一個健步走到穎欒身側,一把將她的手肘握在掌心,得意地笑著說道:“既然是醉香雅軒的人,以後便有的是機會再打交道。今日本王便客氣些,請姑娘到府上一敘如何?”
穎欒被瀛王握著走不了了,心裡極為畏懼與瀛王打交道,可是她又不敢將拒絕的話說出口,只好一直擺動另一隻手以示拒絕。
芽兒見父王與羸兒這般親近,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在瀛王府裡的打鬧,興奮地蹭過來拉著穎欒的另一隻手,哀求道:“羸兒你就跟父王回去吧,羸兒,羸兒!”
穎欒被父子倆纏上了身,動彈不得,心裡也是苦。實在忍無可忍,穎欒捏著嗓子說道:“奴婢嗓子不適,不如改日再造訪王爺府中。”
芽兒疑惑地問道:“羸兒你的聲音怎麼了?可是被那女賊嚇壞了?”
穎欒優雅而又有力地從芽兒的手中掙脫開來說道:“世子認錯人了,奴婢不是你口中的羸兒。”
芽兒見穎欒這般冷淡,一下子愣住了。穎欒繼續捏著嗓子對瀛王說道:“奴婢身子不適,還不能伺候王爺,還請王爺憐惜。”說完穎欒暗暗地用力,想撬開瀛王的手,可奈何瀛王的手捏著穎欒實在堅固無比,穎欒怎麼掙紮也沒能讓瀛王鬆手。
“無妨,府裡有的是好大夫,只要姑娘賞臉。”瀛王目不轉睛地看著穎欒,甚至還越湊越近,想一睹穎欒的芳容。
穎欒不是感受不到瀛王漸漸接近的呼吸聲 ,她情急之下揚起了另一隻手,“啪”的一聲落在了瀛王的臉上。“王爺請自重!”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瀛王也吃驚不已,攥著穎欒手肘的手也漸漸地松開來了。穎欒身邊資質老些的丫鬟一腳將穎欒撂倒,穎欒承受不了丫鬟的腳力,一下子便跪在了瀛王面前。“放肆!王爺你也敢冒犯!”
穎欒跪著的時候,也沒有求饒。
瀛王能感受到此刻臉上火辣辣地痛,他走近穎欒一把將穎欒的帷帽掀開了。然而穎欒還是有面紗護著,她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看著瀛王,似乎偏要與瀛王鬥爭下去一般。
瀛王還沒看到穎欒面容的全部,卻被穎欒的清澈的雙眸震撼到了。他情不自禁地問道:“真的是你,羸兒。”
芽兒見狀,直接撲到穎欒的懷裡哭著喊道:“羸兒,你終於回來了。羸兒,嗚嗚嗚。”
穎欒大概是被瀛王氣得慌,對自己懷中嗚嗚大哭的芽兒根本不為所動。她一臉淡漠,理直氣壯地回到:“稟王爺,奴婢贏兒衢州人氏,父母雙亡,賣身青樓,幸得醉香雅軒媽媽的收留,專門伺候官人公子。王爺可是認錯人了?”
身邊的丫鬟求饒道:“王爺息怒,贏兒這般不懂規矩,奴婢將她帶回去往死裡打,還請王爺莫要遷怒與醉香雅軒幾百號人啊。”
瀛王根本不理會丫鬟的求饒,他靠近穎欒,聲音哽咽地問道:“你為什麼又回來了?回來還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穎欒也不解釋,她撇過臉去,沉默著,手卻不自覺地扶了扶趴在自己身上的芽兒。
瀛王拿穎欒沒辦法,也轉過身去,因為他不忍心讓穎欒看見自己那傷感的模樣。
芽兒哭了好一會兒後才從穎欒的身上離開的,離開時芽兒那副依依不捨的模樣,穎欒看了忍不住動容,可是她不能在此刻洩了氣,她堅忍著保持自己的那副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