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禦瀾殿時,眾妃還沒到,只有幾位位分低的妃子早早地候著皇後娘娘。穎欒讓那幾個美人良人起身後,便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默默地喝著茶。只因穎欒時時有惡心的症狀,穎欒才格外愛吃桌子上的酸橘。
不多一會兒,眾妃來了。眾妃之中能比穎欒位分高的,便只有淑妃何氏,夕貴妃夕氏與阮貴妃阿朵氏。穎欒大多不必起身行禮,因為位分高的妃子多數是踩著點來的,否則顯不出自己高貴似的。
眾人齊,穎欒不耐煩地福了福後,便等著皇後娘娘出來。
皇後出來時,眾妃行禮。禮畢,皇後疑惑地看著穎欒道:“今日穎妃妹妹怎麼也出來了?身上的傷可還好些?”
穎欒起身回話道:“傷痛已然大好,只是常常覺得倦怠。今日早起精神打好,便想著過來給皇後娘娘請安。”
皇後裝出和顏悅色的模樣,讓穎欒免了行禮的規矩。“妹妹身子才大好,便免去禮節,等身子好些了再說。”
傅昭儀嘴酸道:“皇後娘娘護著穎妃妹妹也得有個度吧,臣妾瞧著這穎妃妹妹也沒有宮中所傳的病重。不過是出來走動走動,皇後娘娘便免去這行禮的規矩,這讓長日裡臥病在床的穎妃妹妹不好康複啊。”
淑妃掏出絲綢絹巾抵著鼻口,一副傲嬌的模樣說道:“可不是?皇上寵著穎妃妹妹就算了,若連皇後娘娘也這般慣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後宮也就只有穎妃妹妹伺候皇上辛苦了。阮貴妃娘娘您說是吧。”
阮貴妃白了淑妃一眼說道:“不過是一個連侍寢都沒有的妃子,竟也值得淑妃姐姐這般花心思,當真是稀奇事。”
淑妃沒想到自己會被阮貴妃奚落一番,氣得閉上了嘴。
此時,心善的夕貴妃勸說道:“眾位姐姐入宮早,得好好照顧穎妃妹妹才是啊,穎妃妹妹身子弱又不習得宮中規矩,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還望各位姐姐體諒。”
穎欒細細地聽著各位妃子的話語,仔細地分析她們的性格。
這時看不慣夕貴妃爛好人的慎美人開口了:“闔宮裡便只有夕貴妃娘娘這般體諒穎妃妹妹了吧。也是出身差不多的人最是能惺惺相惜了。”
皇後攔著慎美人的話道:“慎妹妹不得胡言。大家都是皇上的嬪妃,只有位分高低之分,哪有尊貴卑賤之異。”
阮貴妃笑道:“皇後娘娘仁德,不過這話落在了皇上的耳朵裡,皇上可會怪罪娘娘亂了這尊卑的規矩?”
皇後聽得阮貴妃的話咄咄逼人,便 只能笑笑了事。
夕貴妃不聽眾人的尖酸刻薄,依舊是十分善意地看著穎欒。“昨日皇上賞賜了本宮一碟蜂蜜糕,臣妾見識淺薄,識不得尖貨,只覺得做工細致,今日便帶過來給眾妃嘗嘗。蓮兒,拿上來。”
夕貴妃身邊伺候的侍女將那蜂蜜糕端上來,禦瀾殿內立刻芬香一片。
此時穎欒愈發不言語,她瞧著眾人的神色。
淑妃是不屑的,因為她瞧著如此稀罕蜂蜜竟便宜了夕貴妃這個賤人,心中不免懷恨皇上偏心。但是對於自己親手做的蜂蜜糕能送到穎欒口中,她貌似對這個結果頗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