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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密信 (2 / 2)

晚上二世子換藥,穎欒在一旁伺候著,掀開二世子左肩上的裹著的面紗,穎欒看見了一個極深的創口。原來,牧原王是卯足了勁兒置自己於死地啊,然而二世子想都沒仔細想就替自己擋了去,平白受了這無妄之災。到底是自己留下來拖累了人,穎欒越發自責,眼睛也漸漸地濕潤了。

伺候換藥的宮人們下去後,穎欒命人端來了一盆水。輕輕地,她穎欒替二世子擦起了背。這時二世子開口了。“今日之事真是險,看來你們姐妹是不能在殿裡招搖了,得尋個法子躲起來。父王既然有心置你於死地,若是他知道了你的真正身份,必定會趕盡殺絕。何況阮暘已是步步緊逼。”

穎欒低頭神色黯淡,沉思了會兒說道:“到底是我連累了你。只要不離開崇華殿,但聽你安排就是了。”

“你知道我不願將所有責任都怪在你頭上,我只希望以後的路咱們一起走,一起逃出生天。”二世子直白地表露心跡,他不怕與穎欒同生共死。

穎欒沉默了,她知道自己實在不該再給二世子帶來這許多麻煩。

二世子眼睛含著淚,聲音有些哽咽地繼續說道:“如今這牧原已經沒有你我的容身之所了,咱們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為何你依舊不願信任於我?”

穎欒依舊沉默著,不過當她的目光掃到二世子腫得跟頭一樣大的左肩時,她心軟了:到底是自己欠了他的......

“世子多慮了,我一直都在,不曾離你而去。”

二世子聽了,緩緩縮回用紗布包著的右手,來回擦拭著他那如墨畫一般的眉,好一會兒才將喉嚨裡的苦澀滋味嚥下去。

這時,翠翠端著益氣雜糧粥進來了,她看著兩人尷尬的氣氛,一向少言的她叨叨開了:“禦醫吩咐,世子新傷,尚用不得葷物,今日這雜糧粥免不得瘦削了些,還請世子莫要嫌棄。待明日傷口結痂,再伺候世子吃些好的。”

穎欒伺候世子起身。二世子趴著半日了,身子也僵得慌,自顧自地活動起來。邊活動還邊說:“今日父王對你們姐妹可能起了疑心。以後你們待在崇華殿一定要多加註意。現在是非常時期,父王和阮妃都蠢蠢欲動,我會讓簾貞安排好殿內的所有下人,加派人手明裡暗裡都防衛他們的人。這是一場沒有定數的較量,千萬別洩露了身份。”

穎欒姐妹答應了二世子,第二天她們喬裝的行頭都拿出來了。

牧原王回宮後,憂心忡忡不能寐。一來擔心阮磊的身子,二來對偏殿裡的所見所聞耿耿於懷。他沒想到一向風流不羈的磊兒也有這樣痴情的時候,為了那個女人竟然可以命都不要。而且偏殿裡的女人,總是能給他一種特別的感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特別是偏殿外的聲音,那個腔調......對了,是賀蘭人的腔調。難道崇華殿裡住著賀蘭人?牧原王越想越瘮得慌,難怪法師會有“異域不詳”的說法,難怪明兒死的時候是中的賀蘭人擅長提煉的蕙榴毒。牧原王突然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領悟。他開始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中,因為他沒有想到賀蘭人的複仇竟然會從自己的兒子身邊下手。牧原王暗暗地立誓,非要將崇華殿裡的賀蘭人揪出來不可。可是要怎麼揪才能趕盡殺絕而又不傷害到自己的兒子呢?

此外,阮暘查殿的計劃迫在眉睫,牧原王左右為難,最終決定先從瀛王這兒下手。

第二天,牧原王張羅了十幾個密探前往崇華殿。將注意事宜吩咐下去後,牧原王坐在了書桌前,醞釀著給瀛王的信,想了許久也無從下筆。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似的,從身後牆上的機關口子取出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檀木盒子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牧原王在盒子裡翻找著,翻找著一封賀蘭大劫前,被劫胡的姚貴妃寫給賀蘭容若的信。信中寥寥數語,全是貴妃對賀蘭一族的擔憂。這本是一封沒什麼特別的信,賀蘭一族本就對姚貴妃有恩,但玄機就在這封信的落款處,姚貴妃用的是自己的閨房小字“縈”。若不是牧原王幾番打聽,還發現不了這個細節,終於今日能派上用場了。思慮再三,牧原王決定將這封信與一塊沾滿了蕙槐香的方巾,讓人快馬加鞭送往京都瀛王府。牧原王也是聰明,他知道多說無益,先讓瀛王嘗些“甜頭”,勾起他對自己母妃的懷念再好好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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