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廣文最恨他這副樣子——彷彿他的行為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傷害……可憑什麼,這個罪人能這樣平靜!襯得他的痛苦就像一出供人觀賞的戲劇!
在他眼裡,君逸臨只有死亡或生不如死兩個選項,唯有這兩個選項,才能令岳廣文心中翻湧的恨意稍得緩解。
“你以為你能翻身?”嶽廣文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白骨魔尊不會給你機會的!你只會被一點點榨幹,直到——”
“直到什麼?”君逸臨開口,語氣平淡,“直到我先你一步死?”
嶽廣文瞳孔微縮,手指不自覺地攥緊。
君逸臨的目光緩緩掃過他,最終停在他微微顫抖的手上。
“看來兄長你也清楚……”君逸臨短促地輕笑了一下,卻字字如刀,“我們之間,若說誰會先死,只會是你?”
嶽廣文臉色驟變。
君逸臨向前一步,聲音壓得更低,近乎耳語:“你在他眼裡,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輔料。而我——”
他輕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至少他還會費心養著我。”
說完,君逸臨徑直從嶽廣文身旁走過,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留下。
嶽廣文站在原地,眼中殺意升騰,手指死死攥緊,指甲陷入掌心。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但……
……他一定要殺了君逸臨。
一定。
……
……
次日,下午三點。
最中心的魔尊殿中。
血池翻湧,腥氣彌漫。
白骨魔尊站在殿中心,腳下是猩紅的手工地毯,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虛空,蕩開一圈圈暗紅色的波紋。君逸臨跪坐在他對面,神色平靜,彷彿即將被割肉取血的不是自己。
“今日取你左臂血肉。”白骨魔尊淡淡道,波紋中緩緩凝出一柄骨刀。
君逸臨微微垂眸,和往常一樣麻木似的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