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剛剛起步,還沒到下班的時間。他的幾個好朋友就打來電話說:“喂,正陽哥。今晚咱們幾位朋友約好出去玩會,怎麼樣?有時間嗎?”
“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可不行,已經答應我老婆了,回家吃飯。”許正陽是一個外向而開朗的男人,從小到大就喜歡交朋友,再加上公司的創辦和事業的打拼,正常的結交了很多生意場上的朋友,因此在外面應酬是常有的事。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邀請。
今天是結婚一週年紀念日,早上出來前他就答應梓涵,晚上下班後一定要親自下廚為她做頓豐盛的飯菜,然後夫妻兩個吃一頓燭光晚宴,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生意好了人就忙了,難得在家吃上一頓像樣的飯菜。
可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幫朋友居然跑到他公司辦公室。並挖苦他說:“許總,怎麼娶了媳婦就變了,連我們幾個好朋友的面子也不給,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不要重色輕友喔!”朋友一邊貧嘴埋汰他,一邊連推帶搡的把他拉上車,他實在不好再拒絕了,無奈,只好向梓涵打了個電話,愧疚的把原因講出來。
梓涵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女人,雖然對他總在外面有點看不慣,可沒辦法,誰讓自己不喜歡那種氛圍,再說了,老公現在做生意人,需要方方面面的應酬,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況且他除了應酬之外,沒有什麼其它不良嗜好。她相信自己老公的品行和為人,絕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所擔心的就是他的身體。每次他出去吃飯,她都要千叮嚀萬囑咐的。什麼少喝點酒、酒後不要開車、多吃蔬菜等等,可許正陽還是免不了喝多。一回到家,她也會默默地為他脫衣,脫鞋、洗腳,擦拭身子。把他抱在自己懷裡,醒酒湯一勺一勺灌進他的嘴裡。許正陽也總在梓涵的嘮叨和細心照顧下,信誓旦旦的保證下次不會再犯,她也總說下次再喝多就把他扔到大街上不管。可是他還會繼續,而她也還會一邊嘮叨一邊繼續管,這就是生活。幸福沒有完美,總會有些不盡人意。
剛準備好飯菜,正思索怎麼和老公共度晚上的燭光晚餐時。許正陽電話打來,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說一定早點回來陪她。放下電話,盡管事出有因,但梓涵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原來那種浪漫甜蜜的情緒一落千丈。她在電話裡並沒有表現出來。只重複了他每次出去時必說的話:“少喝點酒,注意身體,早點回來,我等你。”結束通話電話,她望了一眼空蕩蕩的房子,心裡泛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孤獨和寂寞。反正一個人也沒什麼食慾,就依偎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許正陽和幾個朋友酒足飯飽後,有人提議去ktv唱歌。他有點不放心梓涵,知道她膽子小,要是不回去,她就會一直等,況且今天不是一般的日子。
“你們幾個去玩吧,我就不去了,想早點回家陪陪老婆。”走出飯店的大門,他對幾個朋友說。
話剛說完,和他關系最好的小張就不答應了:“怎麼?你和嫂夫人一天不膩就不行啊?再玩會,耽誤不了你們晚上親熱。”
“是啊是啊,難道咱們許總就是傳說中的妻管嚴?”其他幾個人也拉著他,不讓他走。朋友們都知道每次許正陽出去喝酒,梓涵都會打好幾遍電話,也知道他有一個漂亮但愛嘮叨的老婆。
許正陽偶爾也對梓涵的嘮叨會産生反感,甚至覺得是多此一舉,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害的大家都奚落他,笑話他。讓他這個大男人著實有點難堪。
眼看推辭不了,他抬手腕看了看錶,還不到七點。實在不行陪他們玩會,應付一下再回去也來得及,十點前應該就可以回家了。正猶豫不決,就被幾個朋友不由分說地拉到了歌廳。到了包間想既來之則安之,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扔,嗨了起來。
一陣寒冷的風把梓涵從模模糊糊中吹醒,她打了一個冷顫。想起了那間曾經租住的平房,想起了許正陽的胳膊。窗外陰沉沉的,天很黑,已經下起了雨。她起身關上窗,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十點多了,怎麼還沒有回來?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撥了許正陽的號碼,打了幾次都無人接聽,她開始有點不安。老天,怎麼不接電話,不會又喝多了吧?這大雨天的,要是喝多了倒路上怎麼辦?梓涵越想越怕,就隨便穿了件外套,拿著雨傘下了樓去接許正陽。剛走出小區大門,一輛轎車從黑暗角落裡飛馳而出,梓涵背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猛力一推,如斷線的風箏般向前飛出數米,然後重重地倒在地上,眼前一黑。
好不容易應酬結束,許正陽拿起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是梓涵打來的,由於剛才歌廳音響的嘈雜沒聽到。今天是結婚紀念日,想想有些愧疚。趕緊打輛車回家,到家門口按了很久門鈴,也不見老婆出來開門。可能真生氣了,自己玩得這麼晚不說,竟然電話也不接。晃晃悠悠地從公文包裡找到鑰匙開啟門,房間裡黑乎乎的。他有點納悶,以前無論多晚回來,梓涵都會把燈點亮,她說怕他喝醉了找不到家。摸索著開啟了客廳裡的燈,客廳沒人,睡著了?輕手輕腳走進臥室,沒人,再去另一間臥室,也沒有。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你是梓涵家屬嗎?”
“是的,您是哪位?”許正陽感覺事情不妙,急促地問。
“這裡是醫院,她出車禍了,家屬趕緊過來。”
許正陽慌了,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