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房,其實是太守府的,現在王允入住,也就成為他的辦公場所。王鵬進到房中,敘過禮數,王允讓他坐下,然後才道:“鵬兒,怎麼這麼早就過來求見伯父呀,有什麼事嗎?”
“小侄確實有事,想要拜求伯父。”王鵬恭敬地說道。
“你既然稱我一聲伯父,那你我便是一家人,有什麼求不求的,你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如果老夫能夠辦到,一定答應。”王允說道。
“那小侄便在這裡先行謝過伯父。”王鵬欠身一禮,接著誠懇地說道:“伯父,事情是這樣的,這些日子,小侄與貂蟬小姐朝夕相處,共經患難,可以說是日久生情,互相傾慕。所以,小侄今日到來,別為別的,乃是向伯父提親,希望伯父能夠將貂蟬小姐,下嫁於小侄。”
“啊……”聽了這話,王允眉毛一掀,臉上露出不悅之色,隨即咳嗽兩聲,說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親自來提親的道理,你這般做法,豈不是敗壞你王家的名聲,損你父親的名節。再者說,眼下正是討逆之時,哪容得兒女私情,這件事情,我此刻不能答應於你。待到肅清黃巾賊之後,咱們再說吧。”
王允還真是不客氣,一點面子也不給,以長輩的身份,直接給王鵬一頓訓斥。王鵬也不能和他爭吵,只能拱手說道:“伯父說的是,是小侄唐突了,這件事,便如伯父所言,待討逆結束之後,再說吧。對了伯父,小侄這裡還有一件事,想要勞煩伯父。”
“還有什麼事呀?”王允沉聲說道。
“是這樣的,昨夜隨小侄一同偷襲黃巾賊大營的那個百夫長于禁,他乃是濟北相鮑大人麾下,小侄見他是個人才,甚至看重,有心留他在我身邊做事,但又怕鮑大人不答應,所以希望伯父出面,和鮑大人說一聲。您老德高望重,料想鮑大人一定會賣伯父一個面子。”
王鵬先是明說要人,跟著又捧了王允一下。王允聽了後面的話,很是受用,捋著胡須,微笑地點點頭,“你這話說的沒錯,這等小事,只要我和鮑信打個招呼,他一定會答應的。但是不知,那個叫于禁的,可知此事,可否願意答應。”
“小侄已經和于禁談過,他願意追隨小侄。”王鵬說道。
“他既然願意,那事情更好辦了,你的這一營兵馬,說句實話,還真不錯,若是沒有這些人,怕是我都無法來到汝南,而且守衛汝南城,也多虧了他們。只是眼下損了一半,正需要人手,讓他到你那裡,也很不錯,老夫還準你就地徵兵,補上先前的損失。”
提親的事情,王允沒有答應,這件事情,乃是小事,不管怎麼樣,也該遂了王鵬。而且這事,對自己來說,不也是舉手之勞麼。
王鵬再次道謝,自請告退,等到王允點頭,他便離開書房,前去尋找于禁。把事情跟于禁一說,于禁心中大喜,昨夜王鵬的本事,他已經看到,知道和王鵬混,要比跟著鮑信有前途多了。王鵬帶著于禁,還有他手下剩下的八十人,來到淩剛、牛鐵所住的營房,將於禁介紹給他們認識,並將于禁的手下,也都安頓在這邊,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王允批準王鵬自行招募士兵,能夠補充兵力,王鵬當然不會怠慢,吩咐于禁,今天就開始招兵。漢朝的部隊,除了一部分常備士兵外,大多都是現打仗現招募,有道是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聽聞上軍校尉府的下屬部隊招兵,趕來投效的人,還真不少。
招兵是由於禁負責,他可不是隨便的人,要求很是嚴格,上歲數的不要,年紀太小的不要,長得太瘦沒有力氣的不要,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他要的人,必須是丁壯。
王鵬這邊招兵,剛過了三日,濟北相鮑信就率領人馬趕到,他帶了能有一萬多人,見汝南之圍已解,鮑信直接去見王允,王允將調走于禁的事,和鮑信說了一下,鮑信當下答應。在鮑信眼中,自己手底下,精兵猛將如雲,尤其是自己的弟弟,濟北天神鮑忠,更是萬人難敵,區區一個于禁,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可有可無,根本算不得什麼,王允開了口,面子自然要給,不就是一個于禁麼,給你就是。
見鮑信很給面子,王允很是高興,又和鮑信閑談一會,招呼人準備酒席,給鮑信洗塵。酒宴之時,王允把王鵬也叫來作陪,席間少不得讓王鵬去給鮑通道謝。
又過兩日,北海太守孔融也帶領人馬到來,他帶來的人,也有一萬多號,兩下兵馬一合,算得上是兵強馬壯,王允心中暗想,這回老夫去譙郡上任,看還有誰趕攔。
大軍休整兩日,便要啟程,前往譙郡,這時王鵬的募兵已經結束,整整招募了一千人,各個精壯,于禁還給他們操練了兩天。名將就是名將,別看只是訓練了短短兩天,竟然令這些新兵,改頭換面,似模似樣,有了一點章法。
這日,王允下令出發,前往譙郡。大軍剛剛開拔,卻有人自稱是潁川郡的郡丞,有十萬火急的事,求見王允。
郡丞不是小官,是僅次於太守的地方官員,聽說是潁川郡丞有大事又見,王允馬上傳見。見面之後,得知潁川城,此刻正遭到大股黃巾賊的襲擾,潁川太守正奮力率軍抵禦,請王允趕緊發兵前去救援,若是晚了,怕是潁川便要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