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捧在手心上的孩子啊,怎麼會不愛呢!
早年他忙於工作,忽略了家庭,他自以為是為了他們的家,為了生活得更好,直到妻子面色蒼白躺在病床上才當頭一擊,恍然大悟,痛徹心扉,可惜為時已晚,世上終究沒有後悔藥……最後,他只來得及應下妻子一定會照顧好他們唯一的孩子。
從此,白得冰冷的病床,空蕩蕩的衣服,頹敗的面容,成為他一生無法清醒的噩夢,如今,仿若噩夢重現……
“爸!”
陶之夭話落,半天沒等來南父回應,反而見他身形一晃,眼見著便要摔下去了。
“小心!”
身後正好進來一個白衣大褂的俊秀青年,伸手扶住了南父。
南父被這一下終於回了神,雖然很快掩去了眼底的情緒,陶之夭到底還是看見了,她怔了一下,才想起來,南母的離開給南父帶來的影響遠比原主所以為還要深,他把這一切的責任都歸到自己身上,他自以為錯得太大,就連原主都原諒了他,他卻原諒不了自己,所以他彌補一般千倍萬倍對原主好,贖罪一樣毫無原則地寵著原主,怕是原主要殺人,他能跟著遞刀。
南父提著飯盒走過來,他的脊背彎了,走的慢了,一瞬間變成了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開啟飯盒,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招呼著許傾一起喝湯。
許傾先是拒絕了,但是南父自顧自手上動作盛出來一碗就要塞給他,難得的過分熱情,動作間就帶了分不同尋常的強硬,背對著她,又像是在掩飾什麼。
最後場面就變成許傾兩手捧著一碗湯,耳朵通紅,僵立在原地,南父站在他對面,神色有些尬尷,大概是反應過來,感覺剛才自己在欺負小孩兒似的。
陶之夭直接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倒是解了這兩人之間僵持的氣氛。
許傾捧著碗,視線求助地投過來。
陶之夭又笑了,她也是第一次見南父這麼熱情呢,瞧把人給嚇得!
“讓你喝你就喝!不用客氣。”
然後,得了話的許傾就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喝湯。
還真是聽話!
剛喝了一口湯,凌逸來了。
“你醒了!太好了!”
對於他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非常的口氣,陶之夭雖然有點奇怪,但是腦子一轉,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無非是因為凌湛了,可能是凌湛離開之前讓他照顧一下之類的吧。
雖然總感覺他表演得太浮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