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佩蹲在陣法的正中心,她的道行還不能夠壓制住這些亡靈。
宋和想要去攙扶傅子佩起來,卻被傅子佩推開。
“不用,我就坐在這裡。”緩緩盤腿坐了下來,尖銳的瓦爍劃破了傅子佩的衣服,刺入她的面板,鮮血順著瓦片的尖銳部分流淌出來。
“局長你。”宋和看不懂傅子佩現在的行為,在他的直觀反映,傅子佩坐在斷壁殘垣之中的行為就是在自殘,可是他又覺得傅子佩不是那種會自殘的人。
“新的基地政府樓就建造在這裡,從哪裡敗落,我們就要從哪裡爬起來。”傅子佩緩緩睜開眼睛。
那是萬千亡靈告訴她的聲音。
戰爭這東西,是個極其公平而又殘忍的東西。
什麼事一旦變得極其公平之後,便會徹底喪失人情味這種東西。
失敗了等待你的就是死亡和萬民哀嚎,成功了等待你的就是榮譽和全民狂歡。
戰敗不能怨對手,只能怪自己太弱了。
“為什麼要重新建造在這裡,我們已經勘探到更好的位置了。”宋和的語氣中滿是不解。
“就當是告慰亡靈吧。”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重建政府樓,讓那些亡靈看著這個基地重新崛起。
眼下基地因戰敗不得不依附h基地生存,人心惶惶,有些人還沒有從喪失基地主權的夢中醒來,而有些人的心已經隨著那些死去的人而死。
雖然孫姿依然能夠號令基地剩下來的殘眾,但是那些人此時多已心死,而他們現在最要做的就是,挖掘出他們內心底的抗爭慾望。
挖掘人的慾望,這種事,是周夢所擅長的。
傅子佩所擅長的並不在此,所以她並沒有參加那個大會,她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去做完自己要去做的事情。
穿過一段斷壁殘垣的走廊,便走入了只剩下一般的長亭。
在亭子的最裡面放著一張床,站在床邊,往山崖下眺望,可以看到基地外邊的情況。
床前的地上被畫出了一個八卦羅盤,父親送自己的羅盤被擺在正中央。
“基地的命圖並不坦蕩,老天爺又連連下雨,若是曾夢蘭決定在攻打這裡,以現在的佈防,這裡很快就會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