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葉和沐語都移動到白楓倒地之處,檢視他的傷勢。
“白楓!”沐語心中一痛,手持雲輕劍旋轉飛出,花無痕直接出劍擋住。
“沐道友,花道友,且莫動手。”虛葉修為未到近仙,只能出言相勸。
花無痕看向倒在地上的白楓,笑道:“你修為不高,巴結天才的能力卻很周道。”
“什麼人,竟然在仙鼎島鬧事!”仙鼎島聯合公衛趕到,冷冷地看著花無痕。
花無痕滿臉無辜,道:“在下並不知道發生何事,這人突然自己倒在地上吐血,怎麼都算到我頭上了。”
公衛們神色一冷,運用方法查探。
沐語收回劍,關心地看著白楓。白楓抹去嘴角的血跡,道:“沒事。”
虛葉對花無痕道:“花道友,此舉實乃大大不該。”
“哈哈,不該?你走路的時候,有隻螻蟻擋了道,難道不是直接踩不去?”花無痕用一種勸道,“虛道友,我們是天之驕子,天上地下,應是唯我獨尊。”
“阿彌陀佛。”虛葉雙手合十,唸了句佛門禪語。
“螻蟻?”白楓站了起來,道,“螻蟻又怎會擋道?”
花無痕呵呵一笑,道:“那便當我是故意踩死這只螻蟻。”
“這位道友被天靈氣沖撞,並無法證明是花無痕的出手。”公衛們查探無果,也並非親眼目睹,他們拿花無痕毫無辦法。
“我都說不關我事了。”花無痕道,“也許是螻蟻看到龐大身軀的時候,自己嚇死的。”
公衛們示警後,便離開了。
“楓哥哥,咱們走。”沐語扶著白楓,往幻仙宗區域而去。
“沐仙子,初次見面,你的仙影便烙在我的心底。百年之內,我必向幻仙求婚,我必有此身份與實力!”
沐語沒有理會,頭也不回。
“師兄們,我們也該回去準備明日首戰了。”虛葉對身邊的和尚們道,也離開了。
“看來能夠與我相提並論的另外兩名天才,對我好感都不足呢。”花無痕笑道,“不過他們遲早會明白的,畢竟兩位天才,歲數都不滿五十。奇怪的是,沐仙子好像對那螻蟻很是關心?真是仁慈呢。”
這花無痕並不是名不經傳,三十年前“離史上最年輕的元嬰僅差三歲”,之後便一直杳無音信,沒想到三十年後便達到了近仙期三層。經過本次公然出手、公衛無法奈何,花無痕這個名字會落入各大仙宗核心人物的耳中。
江山代有才人出,驚才絕豔的後輩越來越多了。白楓的運氣也實在差了點,沒事被拿來立威。只是白楓怎能容忍。螻蟻不會攔路的,夠膽攔路的,絕不甘於作為螻蟻。花無痕,白楓記住了這個名字!
其實白楓被拿來立威很大原因也是沐語。有沐語的青睞,的確是麻煩多多。無力面對這些麻煩,但他卻不害怕麻煩。不知道從何時起,白楓便有一種無所畏懼的心。白楓並沒有足以無所畏懼的實力,如此是因為不把生命當一回事了嗎?
“楓哥哥,你沒事吧。”沐語擔憂地道。
“僅僅是有些內傷,用真氣調理便能恢複。”白楓用輕松的語氣道。內傷對於修仙者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肉身經脈沒盡斷,基本上都有恢複的能力。她問的不是傷勢,白楓知道,沒回答。當然沒事,對這種遭遇白楓實在太有經驗了,不就是忍辱負重麼,不就是暗暗記恨麼?沒有實力,便只能躲在黑暗中。
看著一路上的新星們,他們每個人身上都附帶著或多或少的光芒吧。白楓始終不屬於他們中的一份子麼。仙鼎會這樣的盛事,幾乎預示了仙道的未來,各門各派的青年才俊濟濟一堂,比試之餘互相結識,白楓始終不屬於其中之一。抑或說,他始終不屬於仙緲界。
來到仙鼎島的第一天過去了,白楓回到幻仙區域後,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自己回住所打座去了。他也不用做什麼準備,明天開始的賽事,只要觀看研究便可。之所以要來旁觀仙鼎會,白楓是想著在觀戰之時,瞭解各門派的功法招數,自己印證,當怨恨力實質化後如何以之對抗,即便無法印證,也能熟悉其他門派的風格脈絡。最重要的,是能夠真正接觸這個仙緲界,不再徘徊於幻仙宗,久久無法呼吸到新鮮空氣。他實在該喘喘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