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沖她微微一笑,繼續說:“不過壞訊息就是——朱羽這樣東西——七照羽,你身上還有麼?”
陳星河看著對方素白的衣衫,幾乎一塵不染,心裡就涼了半截,按理來說,他幻化成人形的衣衫應該是七彩色的。
陳星河:“七,七照羽,你身上應該還有一些毛刺之類的吧?這塊整合版很小,一點點就夠了,你能不能化成原型變大一點,讓我找找還有沒有了?”
幾人懇求的看著七照羽,嫣然目瞪口呆,忍不住問道:“你是朱雀?孔雀也會掉毛掉光嗎??”
陳星河微微咳嗽了一聲,七照羽並沒有說什麼,幾乎是二話沒說,就走向窗邊,開啟窗子跳了出去。
視窗的白兔草被七照羽紛紛颳倒,人身雀尾的巨大孔雀出現在了深黑的的夜幕之中。還記得七照羽第一次出場的時候是那麼流光飛舞、風華萬千,到了如今,卻只有一個光禿禿的尾巴垂在身下,難看的不忍直視。
七照羽越變越大,幾乎有一整層樓那麼高,他終於在自己的尾巴尖上發現了一顆沒有被炸掉的羽毛,拔了下來送給了陳星河。
嫣然震驚的說不出話了,溫雅則離視窗遠遠的,實在是太醜了。
陳星河接過手掌那麼大的羽毛——這應該是他身上比較小而嫩的一隻——輕輕放在了積體電路板上,默默的念起了咒語。
電路板在大家的目光之下活活的蒸發消失了,許流雲和明塵一起從空氣中跌了出來,嫣然激動的撲過去抱住了許流雲。
這個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兩人經歷了在遊戲世界中的歷險終於回到了真實世界,但是,這個世界又真的是真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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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河拍拍玻璃,七照羽像一架私人飛機一樣停在窗外,陳星河對眾人說:“好了,不用謝了,我先走了!”
他瀟灑的越過窗子,坐到了七照羽的尾巴上,沖眾人擺了擺手。嫣然一下子被陳星河的這個動作撩到了,她心中浮現出一句詩:“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現在居然還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而且這麼強大、這麼溫柔。
她情不自禁的走到窗邊,從夜色中第一次好好看看這個男子,原來覺得奇怪的粉色頭發也變得溫柔起來,眉眼更是十分幹淨。七照羽帶著陳星河慢慢飛起,升到空中的時候,因為尾巴禿了讓七照羽掌握不好重心,他在空中扭來扭去歪了幾下,竟歪歪斜斜的掉了下去,兩人啪得重重的砸到了操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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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院。一團黑影出現在了祭司院長老的面前,他單膝跪地,說道:“夜長老,屬下辦事不利,甘願領罰。只是,明塵太難對付,何況他身邊還有。。”
夜涼晨長老正和紅葉長老整理著龍祭要用到的祭文,他轉過頭來,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玉微說道:“長老,請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夜涼晨笑道:“機會?呵呵,來不及了。”說罷,他的手心出現了一團藍色火焰,正是玉微的生命之源。他把火焰在手中慢慢熄滅,看著眼前的玉微化成了一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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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夏秋的餘溫已經慢慢消失了,眾人在平靜的生活中告別了盛夏的酷暑。懷遠的秋天十分短暫,冬天格外漫長,從十月份開始就終日飛雪。因為習俗的原因,這裡的衣服都十分耐寒,即使看起來很輕薄也是裝上了智慧加熱系統的。
在暮冬時節,懷遠會盛開一種龍息花,粉色的細長的穗子,一碰到就會化掉。許流雲最喜歡冬天下雪的時候了,他的體質怕熱但是不怕冷。傍晚,他正和明塵從圖書館裡回家。
夜雪一片潔白,讓懷遠的道路看起來分外安寧,許流雲借了一本《凡人修真錄》的第二卷。這本書每一章都講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修真者,算是在高考前暢銷的勵志書籍,人人都希望可以成為書中那樣。
夜雪細細的落在潔白的地上,龍息花在雪中搖頭擺尾,街上的走獸稍微少了點,行人多了起來。“這裡面第三章寫的’陳一橋’真是厲害,高考的時候一下子考上了錦城大學,原來他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惡虛語錄在了磁帶裡面給他聽、每天還用特殊的筷子訓練法來訓練他的劍術。”許流雲在大雪中喋喋不休地說著,雪花落到他銀白色的頭發上瞬間融化了。如果在夏天液體的許流雲顏值中上的話,在冬天大雪的映照下立刻就成為了一個神仙般的人物。
明塵穿著黑色印花的長袍,顯露出了自己的原身,黑色長發、紅色額線,臉上還有一些金色淡淡的封印,眼神麻木的凝聚著,時刻準備殺死獵物。明塵喜歡他的原型,他滿意的舔著自己尖尖的毒牙,小心的藏在嘴唇裡面,衡量著自己毒液的多少,對許流雲的自言自語充耳不聞。
到了家門口,樹上居然掛著一個粉紅色的洋娃娃。許流雲疑惑的把娃娃摘下來:“這麼醜的洋娃娃,大晚上看著慎得慌。”洋娃娃臉上塗著紅色的胭脂,胖嘟嘟的正在咧嘴笑。許流雲剛拿下來,娃娃忽然大聲的說:“嚕啦啦嚕啦啦,新年快樂,愛你喲。”許流雲驚悚的聽著洋娃娃尖細的聲音,手裡幻化出了透明的靈劍。
洋娃娃被他仍在了地上,從娃娃的蕾絲小裙子裡面掉出了一封畫著愛心的信。
許流雲開啟信封,信紙也是蕾絲的,上面噴著淡淡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