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上次的墳山遇刺,水卿卿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終是想起,自己之前在什麼時候見過面具男人的背影。
那日,她被梅子衿推下山樑,一個人從山裡逃回城裡後,在城門口看到一乘輕騎從眼前駛過。
當時,看著馬背上的身影,她也一度認錯,誤以為是梅子衿。
而今日在湖心亭畔,若不是看到他肩頭積下的積雪,她幾乎也將他看成了梅子衿。
因為兩人的背影……實在是太像了……
不止背影相像,兩人的眼睛,也是如出一轍。
越想,水卿卿心裡越是迷惑。
她相信世上有身形容貌相似之人,這或許並不足以為奇。但——為何這個與梅子衿身形相似的神秘男人,要一次次的刺殺梅子衿?
直覺,水卿卿覺得,神秘面具人與梅子衿之間關系非比尋常。
想破腦子,水卿卿也想不明白兩人間的關系,而她更擔心的卻是,這個掌握了她所以身世秘密、以此要脅她為棋子的可怕男人,接下來會讓她做什麼?
滿腔糾結擔心的水卿卿,並不知道梅子衿再次將她懷疑上了。
離開聽笙院後,三石再次擔心起梅子衿的身體,要請京城第一名醫陸霖進府為梅子衿看寒痺之毒,卻被梅子衿攔下。
他沉聲道:“陸霖一早就同我說過,他只有暫時剋制毒發之法,卻無徹底解毒之術……你去找他,只會讓他為難。”
聞言,三石神間一片黯然,想起方才的那番廝殺,繼而恨聲道:“真是沒想到他們竟是如此猖狂,不光一次二次的對侯爺下手,還對老夫人也動起手來。簡真可恨!屬下已安排人守護好世安院,絕不會讓老夫人有事的。而西漠的巫醫不出半個月就可到京,到時就能解了爺身上的毒了……”
想起水卿卿的話,梅子衿的心裡一片冰寒,冷冷道:“堂堂定國侯府,竟是讓刺客進出自如,如探無人之境,簡直是侯府之恥——而他們對我的刺殺,只怕也已不止這兩次。”
三石一怔,突然恍悟過來,不敢相通道:“爺是說,之前在西漠的那次……也是他們做下的?”
眸光深晦如海,梅子衿咬牙寒聲道:“寒痺之毒源自西漠,所以只有西漠的巫醫可解,以此不難推斷,這批殺手來自西漠。如此,先前我在西漠遇刺,十之八九也是他們做下的——從西漠追我到京城,看來,他們是與本侯較上了!”
“傳令下去,侯府戒嚴,派人私下去城中排查從西漠過來的外鄉人。還有,安排精衛暗中出京接應巫醫。不出所料,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們找了巫醫解毒,刺客一定不會讓巫醫順利到達京城的。”
“另外,讓人日夜嚴守聽笙院!”
三石驚愕不已:“爺這是懷疑……”
想起方才在水卿卿臥房裡的發現,梅子衿心頭生出涼意,更是莫名的空蕩。
“方才,她的臥房裡留有血腥味。”
“而且,她的丫鬟並不像是喝了安神藥後睡著,聽她的氣息,更像是被人點了睡xue後的沉睡不醒。”
“所以……”
說到最後,梅子衿心裡一片冰寒,想著自己猜測的可能性,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如果這個盛瑜真的與刺客是一夥的,那麼,倒是可能解釋她為何要披麻戴孝嫁進侯府了。
想起靈堂裡初見她時,她身上狠戾的殺氣,梅子衿心裡越發的冰寒,也越發的相信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