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鬍子終是明白過來,連忙恭敬應下,拿著銀票正要退下,又遲疑道:“夫人神通廣大,不知道可有法子將金嬤嬤從牢房裡撈出來?”
楊氏涼涼一笑,道:“這個你放心,只要你辦好我交與你的差事,嬤嬤到時自然就可以出來了。”
如此,劉鬍子倒是放心知足的走了。
劉鬍子一走,採娟湊上前,不解的問楊氏:“夫人,既然你已找到了大小姐的前夫家,為何不帶他們去見老爺?只要老爺知道她之前嫁過人,並且與那王家尚未斷過關系,怎麼有再嫁?按理,她至今都還算是那王家的媳婦啊……”
“蠢丫頭!”
楊氏冷冷斥罵道:“到了如今,你竟是沒看出來,老爺已完全放棄薇兒,眼裡只有那個賤人和三皇妃之位,怎麼會站在我們這邊?你信不信,若是讓他知道我們手是有那賤人的證據,他不但不會幫我們,反而會殺了我們,為那個賤人保守秘密。”
採絹全身一顫,嚇得臉都白了,囁嚅道:“那……夫人為何還要留下王家人?”
楊氏咬牙冷笑道:“他舍棄我們母女不管不顧,自會有人願意幫我們的,且看著吧!”
採絹終是反應過來了,驚訝道:“夫人說的是……陳皇後?對啊,夫人將王家人帶到皇後面前,如此,大小姐與三皇子的婚事就泡湯了。而夫人可以以此,讓皇後救小姐,如此,小姐馬上就可以從大牢裡出來了。”
楊氏眸光一寒,得意笑道:“你說得對,相比我,陳皇後只怕比我更是著急,更不願意看到這個賤人成為三皇子妃。所以——這一次,我要讓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楊氏立刻修書一封,讓採絹找人悄悄送進宮裡,遞到陳皇後的手中。
楊氏之前不但愁心女兒,心裡還擔心自己辦砸陳皇後的事,陳皇後不會放過她。
可如今,楊氏卻勝券在握,非但不怕陳皇後,反而盼著她來找自己了……
而正如楊氏所料那般,自從水卿卿‘出爾反爾’當場答應賜婚後,陳皇後感覺自己被深深愚弄了,又恨又惱。
儲秀宮裡,陳皇後躺在美人榻上,蹙眉頭痛不已。
自從李宥與琳柔郡主的婚事泡湯後,連著三日請安,太後冷落著陳皇後,各種藉口將她擋在慈寧宮外,不願意見她。
另一面,太後卻是與四皇子之母賢妃開始親絡走近。
而四皇子李宣,卻是諸子奪嫡之中,李宥最大的勁敵。
若是太後一族的勢力站到四子這一邊,兩邊的勢力就到了勢均力敵的地步。
這卻是陳皇後最不想看到的地方。
紅袖跪在陳皇後身邊,低頭惶然道:“奴婢將莞卿郡主之前沖喜嫁進定國侯府,還與定國侯之間的糾纏,都讓人傳進皇上的耳中去了,沒想到……皇上最後還是執意給她賜了婚……”
陳皇後心裡一片冰涼,腦子裡閃過那日晉明帝在白府靈堂裡見到水卿卿時,神情間的憐色,冷冷道:“皇上不過愛屋及烏罷了。他錯失了武寧,就硬要成全她的女兒與宥兒,好似這般,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讓他心裡得到慰藉了。卻不想這樣做,有多委屈我的宥兒。”
紅袖沉聲道:“最可恨的卻是那個莞卿郡主,明明先前與娘娘說好,要解除婚約的。而那日在宮輦上,奴婢按著娘娘的吩咐,明示暗示都給她說過了,沒想到她陽奉陰違,表面一套,背後竟是又背叛娘娘,答應成親了……”
若說之前,陳皇後只是單純的不認可水卿卿做自己的兒媳,覺得她聲名狼藉配不上自己尊貴的兒子,而經過賜婚一事後,陳皇後感覺到了欺騙,對水卿卿不由生出恨意來。
杏眸淬滿冰霜,陳皇後憤恨道:“她以為有了皇上的賜婚,就可以高枕無憂的做她的三皇妃了麼?哼,不到最後一刻,本宮是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的!”
紅袖小聲道:“娘娘準備怎麼做?”
陳皇後擰眉沉吟道:“如今她回到白府,白相老奸巨滑,更是野心勃勃,已是公然與本宮為敵,自是不會幫我們而去對付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