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一開啟,白浩清連聲招呼都不同水卿卿打,已是帶人疾步往正院的下人房裡而去。
小喜跟在他們身後,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往無名的房間去了,想攔又攔不住,急得臉都白了。
水卿卿的正院,本就安靜冷清,又加之是半夜時分,更是清寂。
後院,一眼望去,下人房裡不見半點燈火,無名的屋子裡,更是不見人影。
看著無名屋內空蕩蕩不見半個人影,一切都似乎在白浩清的預料之中,卻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的叫囂著,白浩清眸光裡劃過冰寒,片刻不做停歇,轉身朝水卿卿的正屋去了。
自是向她要人去了!
可是,等白浩清來到水卿卿的正屋,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卻又怔住了——
屋內,水卿卿坐在檀木圓桌前,正埋頭吃著面前的燒雞。
而身後守著的人,卻正是無名。
吃得正香的水卿卿,突然見到白浩清帶人沖進來,似乎嚇住了,嘴上手上沾滿油膩,呆呆的看著半夜出現在自己屋子裡的人。
見此,白浩清到嘴邊的質問只得放下,眸光淩厲的落在低頭斂首、默默站在水卿卿身後的無名身上。
下一刻,他掀袍在水卿卿的身邊坐下來,眸光緊緊的盯著一臉呆傻的水卿卿,語氣微涼道:“深更半夜不睡,你怎麼還在這裡吃東西?”
不等水卿卿回答,無名恭敬答道:“郡主今日晚上沒用晚膳,只是在五穀齋吃了幾口糕點,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說是想吃燒雞,屬下就去街上給她買來了。”
白浩清涼涼一笑,再次抬眸看向一臉沉穩的無名,鋒利的眸子似乎要將他看穿,冷冷笑道:“可本相聽說,你出府酉時末就出府去了,如今已是亥時——買個燒雞而已,何需去那麼久?何況,若是小姐要吃,咱們府內的廚子就可以幫小姐做,何必出府去買?”
這一次,不用無名替她回答,水卿卿怔怔道:“府內的不好吃啊,無名買的才好吃。”
說罷,當著白浩清的面,大口大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無名接著她的回答,向白浩清沉聲道:“郡主喜歡吃的這家燒雞,在朱雀巷子裡,而今晚,屬下去買雞時,朱雀巷裡出了事,路口被官兵堵攔住,進去的人都要排查,如此,回來就晚些了……”
說這些話時,無名神情平靜,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並順手將水卿卿扔在地上的雞骨頭細心的拾起來,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
白浩清如何肯這般輕易的相信他?
明明猜到他就是面具刺客,可眼下卻沒有半點證據證明,無名就是之前搶走昀兒,並來府上盜藥的面具刺客。
如此,讓白浩清心裡好不窩火。
他恨恨的想,只要是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和證據,不可能遮掩得如此嚴密。
正當他準備讓人去搜無名的屋子時,胡伯從外面進來,向白浩清稟告道:“老爺,京兆尹那邊傳來訊息,三殿下與陳侍郎的人,已發現了面具刺客和他的同夥,如今正在全力追緝。”
聞言一驚,篤定無名就是面具刺客的白浩清,陡然得知面具刺客另有他人,不由驚住了!
難道,是自己猜測錯了麼?
疑心重重白浩清,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覺,所以,他的心裡還是懷疑無名。
鋒利的眸光定定的盯著一臉沉穩的無名,白浩清冷冷笑道:“有三殿下與陳世子親自出馬,一定會抓住他們——本相倒真是好奇,這個神秘的面具刺客到底是誰?心裡又有何目的?”
到了如今,白浩清是真的對這個神秘刺客産生興趣了——對無名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