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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刀槍不入 (2 / 2)

這時蕭然才發現,方才與自己激鬥的那個黑衣人,根本不是真人,雖與真人一般大小,但此刻卻不比剛才,蕭然看的真切,分明就是一個紙紮的人偶。

蕭然一身冷汗驚出,難道剛才能說能打的大活人,竟然只是一個紙人?自己剛才險些掐死自己,也是幻覺而已?

不等蕭然想清,那青年已經開口說話,並沒有看蕭然,彷彿自言自語,“技不如人便只知道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卑鄙。”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拆開之後迎風一晃,亮起了一團淡淡的火焰。那青年吹了幾口氣,火焰微盛,這原來只不過是民間常見的火摺子。他將那火焰將黑衣紙人點著,那紙人彷彿十分易燃,轉眼間便被火光籠罩,吞噬殆盡只剩一團灰燼。

蕭然受人出手相救,本應當道謝,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好說道,“多謝。”

那青年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將旁邊纏繞在幾顆樹上的金線一一扯斷——這人手勁不小,“不必謝我,我們是對頭,今天是看不慣有人使邪術暗箭傷人,才破了這個局。”他邊走邊說,已經將周邊金線盡數扯下,“方才你只不過是著了他的道,並非打不過他。這種卑鄙小人向來不敢跟人硬碰硬,只會耍些小手段。你沒有防備,又進了他的陣中,自然不是對手。”這話彷彿是在寬慰蕭然,蕭然聽得一知半解,只想到看來剛才確實是幻覺。

這一時間的喘息,蕭然已經恢複了氣力。便站起身來。這時他才意識到,說不定眼前這個和自己一般大的青年就是成爺口中的秦良,當下開口問道,“你是秦良?”

那青年有些詫異的掃了蕭然一眼,隨後轉開目光,背對著蕭然,說道,“不錯。在下前幾日在貴府誤傷了一位老人家,在此謝罪了。”

這下倒讓蕭然一時不解,看上去秦良明明和剛才與自己交戰的人相識,應該是同一夥人沒錯。但秦良卻比那黑衣人光明磊落得多,竟因成爺的事向自己道歉,對他的印象好了幾分:果然敢作敢當。

那秦良哪裡理會蕭然此刻想些什麼,他似乎很熟悉這個困住蕭然的邪異的陣法,自顧自的破去之後,轉過身來,面對蕭然。蕭然此刻方才看得清楚,這個青年人果然與自己年紀無二,眉宇間正氣凜然,然而卻對蕭然有著一股難言的厭惡,惡狠狠的盯著蕭然,說道,“方才的交戰,其實你並沒有真正與誰打鬥,自然也說不上體力消耗之類。那麼此時,我便算不得趁人之危。”

蕭然一愣,這人莫名其妙救下自己,聽他意思,莫非又要對自己出手?蕭然想來想去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裡招惹了這些怪人,真真只能用“莫名其妙”四字來形容。

見蕭然不答話,秦良也沒有多餘動作,只是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對舍妹做了什麼,以至於她心甘情願待在你這是非之人的是非之地!但我剛才說了,我與你是對頭,此刻告訴你也不妨,我是奉命來活捉你的。”

蕭然已經恢複過來,連忙暗自調勻體內真氣,“你說的這麼光明正大,那麼我倒有一問,望你解答。”

秦良聽罷哈哈大笑,“不必問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會告訴你。你也不必激我,有什麼話,等你打贏我,再來逼問吧!”說話間秦良衣襟抖動,右手一晃,已從腰間緩緩抽出一柄寒光畢現的長劍,一副迎戰架勢,頃刻就要出手。

蕭然此刻耐心真的煩了,他本來就不是能言善辯之輩,雖然憋了一肚子疑問,然而對手挑釁到這份上,一股火氣又湧了上來,這一下秦良雖然救了他,但他也不打算退讓,咬牙切齒地獰笑道:“你方才說要活捉我,正好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秦良似乎不打算偷襲出手,看蕭然已經站好,雖然並無什麼迎戰姿勢,但是明顯已經是全神戒備。此刻出手,已經不算偷襲。話也不多說,暗吸一口氣,真氣提上來,只道一聲,“接招。”便朝著蕭然竄出,足尖一點,輕功展開,長劍也無什麼變化,直取蕭然咽喉。

雖然蕭然方經一戰,但誠如秦良所說,剛才並不是真正的打鬥,真氣自然無甚損耗。這一招蕭然看出對手明顯是試探,但是這口惡氣憋著如何忍得住?當下一反常態的一聲斷喝,真氣流轉起來,向左微閃要躲開這一劍。劈手就要躲下對方兵刃。

呼吸之間秦良已經欺身到蕭然跟前,一劍刺空,就知道蕭然要展開空手奪白刃的功夫,心中暗道一聲“好”,手下卻立刻變招轉刺為削,劍鋒閃著寒光,朝著蕭然躲向左側的脖頸。他料到蕭然身手了得,然而這一招出手奪劍卻顯得過於急躁,這一下已經將自己逼到死地,劍鋒斬下蕭然已經無法再避開。他心中不禁暗道可惜,這人太著急了,反而失了水準。

秦良心中並不想立刻取他性命,只想扼住要害逼他就範,加上自己所得命令乃是“活捉”不是“斬殺”。

就在秦良志在必得的瞬間,餘光掃出卻看到蕭然手掌上翻,竟準備用血肉之軀硬碰硬的對上自己的利刃,心中不禁一愣,怎麼這麼沒輕沒重?這一下收力當然來不及,這一下下去,只好把他手掌削下來了。

其實兩人這一交手,說時話多,但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秦良只感覺劍鋒掌緣相碰,本想著切豆腐般急斬而下,卻沒了都虎口一震,自己這削鐵如泥的寶劍居然被蕭然用手掌硬生生的擋了下來,莫說砍他手掌,卻是毫釐未傷。如同砍到了生鐵之上,他大吃一驚,來不及想蕭然是怎麼做到的,連忙收招甩出劍花,轉攻為守護住自己,足尖再點,身體向後飄開數米。

這一瞬間兩人交手,著實是不相上下。秦良固然攻之無效,然而蕭然也沒有得到任何便宜。但讓秦良吃驚的卻是剛才劍鋒掌緣相交的奇跡。這一停又沒有立刻進攻,收勢停下看著蕭然。

只見蕭然似乎只是完成了一個普通的招式,一氣呵成絲毫不亂的站著。冷冷的看著自己,秦良又驚又怒,脫口而出道,“怎麼回事?”

清冷的風吹動四周的樹葉,天上皎潔的明月成了這暗夜唯一的照明,這幾步之外的兩人就這麼站著誰也沒有再做出動作。半晌,秦良彷彿全身一鬆,自嘲般笑道,“倒是我小看了你。”

蕭然冷哼一聲,心想誰耐煩跟你廢話,全身筋肉一齊發力,這回卻是他先出手,展開雙手竟然以掌緣做劍鋒向秦良攻去。秦良方才著了一道,見蕭然如法炮製用雙手攻來,竟不還擊,想著無論如何先弄清楚剛才那一下是怎麼回事,接連閃避。其實秦良手中利刃,削鐵尚且如切豆腐,哪想到會讓蕭然以血肉之軀硬生生的接了下來?所以饒是蕭然憋了一股惡氣攻勢猛烈,然而以秦良身手,只守不攻卻也守的井井有條。

蕭然接二連三的攻出無果,便覺無趣,知道對手並不打算硬拼,便即撤招回退。淡淡道,“看夠了沒有?”

秦良見自己意圖被識破,也不以為意。心想你既然不願意告訴我,那我就自己試出來好了。當下笑道,“蕭三公子,我想我是猜到了你刀槍不入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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