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門外的蠻族將領是第一個撤退的,他的部隊面對著圖密度的防守束手無策,最關鍵是,他們需要渡過那條河,這條該死的小河剛好從戈多鎮西邊和南邊的土牆外流過,他們沒有其他可以選擇的攻擊道路。
既然攻不過去,蠻族將領也就做了做樣子,很快就帶著手下撤離了,他的撤退引起了連鎖反應,於是凱魯亞克無奈地看著還在堅守的戈多鎮,下達了撤離的命令。
蠻族士兵走在撤離隊伍的最前方,馬奴、奴隸組成的輔助兵在最後方,凱魯亞克已經知道這幫山賊沒有騎兵,單靠步兵,他們是追不上來的,他垂頭喪氣地走在隊伍的中間,看著漸漸黯淡的天色,覺得自己的心情同樣晦暗。
隊伍後面突然傳來喊殺聲,凱魯亞克大怒:“那幫該死的山賊居然敢追過來?”說著調轉馬頭,準備去看個究竟。
索倫漢原本是一名東北第二軍團的騎兵小隊長,他為人兇悍,作戰勇猛,可惜因為是喀士剛人,在東北軍團這個大小軍官基本被呼爾德人把持的軍隊裡很受歧視,即使有諾多人軍官很是看重他,但他就是得不到重用,因為他不懂得溜須拍馬請客送禮的花樣手段,數次提拔他的建議都被軍部壓了下來。
蠻族攻克第二軍團把守的要塞時,索倫漢堅持抵抗,可惜他手下不過二十個人,在混戰之中翻不起絲毫的浪花,於是很不幸地被俘了。也因為他官階低微,本人又是個壯漢,所以被蠻族留了一條命,每天帶著鐐銬,負責給馬廄鍘草。
這一次凱魯亞克出征,他同樣被帶了出來,雖然他呆在營地後方,但是聽到前方戰場的爆炸聲,還是不免心驚肉跳。凱魯亞克帶著殘兵回營整頓,雖然有執法官到處巡邏,要求營地內的人看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他還是看出了蠻族軍隊的大敗。
他不知道對面是一支什麼樣的隊伍,但是敢跟蠻族對戰並且取勝,說明是自己人。藉著起營時的混亂,他藏起了一把匕首,並且悄悄地用鍘刀把早已經偷偷用銼刀磨細了的腳鐐鍘斷,然後故意拖拖拉拉地落在了最後面,因此捱了一名蠻族士兵幾馬鞭。
看到天色漸暗,蠻族士兵們點起了火把,他悄悄地靠近一名騎兵,趁著他不注意,一把把士兵從馬上拽了下來,接著一匕首戳在士兵脖子一側,跳上了馬,就朝道路外面的麥田逃去,其他的奴隸頓時聒噪了起來。
圖勒拜克正坐在鎮子的北門前的高臺,看著山賊們忙碌地抬著戰死的同袍的屍體,受了重傷的山賊們被抬往設定在旅館的臨時醫療營地,他的心情很是沉重,根據各小隊長、各頭目統計來的資料,這一戰黑風寨的損失可謂是極其慘重,目前能確認的死亡人數超過兩千,大多是東門駐守的第四營的新兵,不算那些因為臨戰逃跑被執法隊砍頭的逃兵;重傷兩千多,估計其中三分之一捱不到明天早晨。
也就是說,戈多鎮一戰,黑風寨損失了三分之一以上的兵力,這個比例實在令人難以接受,一般的軍隊傷亡超過10就要崩潰了,如果不是平時訓練的嚴明紀律,軍法營下了狠手,再加上投擲手的助攻,蠻族士兵們一直未能突破土牆,恐怕山賊們也支撐不到最後。
蠻族的傷亡無法統計,因為火藥罐把許多蠻族士兵炸得粉身碎骨,再加上被搶奪回去的一批屍體,卡普爾粗略地估計,蠻族傷亡應該在三千以上。圖勒拜克嘆了口氣,守城方與攻城方打成將近1:1的比例,這t真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啊!
實際上蠻族的損失遠超過卡普爾的估計,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凱魯亞克也不可能立刻撤離,他害怕山賊們再對他搞一次夜襲,所以不顧一些將領們的反對,執意到撤退到二十多裡外的一個村子去。
遠處突然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喊聲,是蠻族軍隊撤退的方向。圖勒拜克站了起來,喊道:“圖密度何在?”一個護衛馬上出門去找圖密度,等圖密度趕過來時,圖勒拜克說:“帶著你的人手去北邊看看,td這幫蠻子還想搞事情嗎?”
圖密度立刻點起了幾百人,騎著挽馬出發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圖密度帶著一個人回來了,對圖勒拜克說:“這是個東北第二軍團的好漢,被蠻族俘虜了,他殺了一名看守逃了出來。”這個人正是逃跑的索倫漢,他上了馬之後,雖然不熟悉地形,但是辨明瞭方向,直直地朝戈多鎮而來,一隊蠻族騎兵追了上來。索倫漢作為一名騎兵隊長,騎術也是相當不錯的,他伏在馬背上,用匕首狠狠地戳著馬屁股,受痛的馬兒狂奔了起來,把追兵遠遠地甩在身後。
等到圖密度等人趕過來時,他用諾多語大喊著,藉著山賊們點起的火把,快速地把經歷說了一遍,那些追兵看到有山賊接應,悻悻地撤走了。圖密度對索倫漢半信半疑,帶著他返回了戈多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