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你受傷了嗎?”他擔心的問道。
“沒有。”
聽到少尉不甚在意的回答,宋泉卻並不放心。他開啟隨身攜帶的照明燈,然後就看見紅色的血跡從少尉的脖子上流了下來,血雖然不多,但在這黑夜中仍顯得觸目驚心。
他急忙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止血繃帶幫阮加包紮。阮加見他動作,才後知後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感覺到手指有一點微濕。她想,大概是陳軒教官的刀抵在她脖子上時留下了一個小劃口,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傷,包紮有些小題大做了,但她並沒有拒絕。
周圍的狼藉展示著剛剛那場駭人打鬥的成果:原本整齊的餐桌椅子都七零八碎的,噴水池上的天鵝雕像也被砍成幾截,滾落在地面上,平整的水泥地面留下了數道猙獰的刀痕。雖然交戰的雙方都沒什麼大的損傷,但這場戰鬥仍然是激烈的。
兩人回到車裡,宋泉試探的問道:“少尉,要申請支援嗎?”
“不,現在還不需要。”阮加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宋泉知道強化戰士都有極高的自尊心,但這種明顯不敵的情況還堅持不肯要支援,是不是太過逞強了呢?他有些擔心。
“陳軒教官和你說了些什麼?”他打探道。
“沒有說什麼,他心情不太好,說服他還要一段時間。”
喂喂,你們可是一見面就打了起來了,完全看不出有說服的機會。不過宋泉識趣的沒有繼續盤問下去,少尉明顯不想透露什麼,再繼續打探只會引起她的抗拒。軍部現在也並不想把陳軒教官逼到對立面去,後果的嚴重性誰都無法想象。不過,事情的進展雖然不順利,但陳軒教官沒有傷害自己的終結者,可以說是一個好的徵兆,現在只能耐下心來。
宋泉帶著阮加回了離涪陽最近的一個軍事基地。與東西南北四大軍團對外防禦功能不同,中央軍團的職責是對內武裝管控,只要不是邊防城市都屬於它的管轄範圍。它的基地遍佈各地,像一張密網一樣守護著各個城市的安全。
到達最近的軍事基地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宋泉把阮加安頓在基地的招待所後,還要向上面報告今天的情況。
阮加在招待所的浴室沖了個澡,然後在洗手臺的鏡子前,拉下了脖子上已經淋濕的繃帶,露出了裡面的傷痕:那是一道細細的劃痕,就像一條紅線,也是死神到訪過的痕跡。
看到它,阮加就想起了自己雙手抱頭的舉動,那其實是一個求饒的舉動,想必陳軒教官也看出來了。
她竟然向一個窮途末路的人做出撒嬌般的求饒舉動,真是太無恥了!
阮加用涼水狠狠澆著自己發燙的臉蛋,恨不得把羞恥的記憶也全部洗掉。
就在這時,她的通訊器又滴滴的響了起來。她胡亂擦了把臉,走到置物臺邊拿起通訊器,上面是蘇萬楠主任要求通話的訊息。
她接通了影片,蘇萬楠主任便出現在她面前的浮空電子屏上。
“阮加少尉,你已經和陳軒教官交手了是嗎?”她顯然已經得到宋泉的彙報了。
“是的。”阮加承認。
“他對於回來的態度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