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順景懷揣著隱秘的期望,卻依然不安地等待著鄭順澤的審判。
然而那滿心的希望卻被鄭順澤滿目的惡念打破了。
“怎麼?現在就等不及要殺了我了?”鄭順澤反問一句,嘴角的弧度是全然的諷刺。
宛若利刃一般,那鋒利冰冷的刀尖深深地刺入了鄭順景的心臟。而那可怖的利器還未拔出,卻已經隨著依然跳動的心臟,將傷口撕裂得更加猙獰。
“雖然鏡不在我身邊,但你想殺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鄭順澤不屑地笑著,毫不在意地提醒鄭順景。
他是法師,是精通防禦與攻擊魔法的法師,即便從屬於他的戰士不在身邊,他也有自保的能力。鄭順景將侍女遣走,將會是他最大的失誤。
隱於桌下的左手小幅度地抖動,與空氣波動相仿的風系魔力灌輸於幾乎成型的法陣。鄭順澤計算著時間和距離,只待鄭順景顯露破綻。
“您在說什麼啊?兄長大人。”鄭順景仿若未覺鄭順澤隱秘的殺意,雙手將鄭順澤的左手交握,望著鄭順澤的目光泫然欲泣,“我說過的吧?我是永遠不會傷害您的啊。”
鄭順澤嘴中的那個名字,令鄭順景不安,令鄭順景嫉妒。
但就和他說得一樣,他是不會傷害鄭順澤的--即便他已經被對方激怒。
“這一點,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真實的。”他正視著鄭順澤的雙眼,那墨綠的眼瞳中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因為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啊。
他存在的意義,他活下來的意義,他費盡心思謀劃了十幾年的意義,只是鄭順澤一人罷了。
鄭順景捧著鄭順澤的左手,將指尖抵於唇前。如同蛇類的墨綠色雙瞳被收斂,乖順沉默的臉上是鄭順澤從未想過的繾綣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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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又怎麼樣呢?
鄭順澤逆光的綠瞳顯得陰沉而黑暗。
他的恨意,可不是鄭順景短暫的順從就能夠抹消的。
他沒有兄弟--這一點他早已經重申多次--唯一的妹妹也早已經在十七年前的混亂中失卻了全部蹤跡。就連往日威風凜凜的練國皇帝都慘死在了侵略者的兵戈下,他那嬌憨的妹妹與柔弱的母親,又怎麼可能在亂軍之中倖存呢?
而這一切的源頭,讓他失去了容身之所,讓他失去了唯二親人的原因,都是那場戰爭,都是因為鄭順景的存在而發起的戰爭!
所以說,他又怎麼能與陷母毀家的仇人和平相處呢?
這是支援著他在失去了一切之後卻還能繼續存活的意義。在練國覆滅的十幾年間,他便只留下了對鄭順澤的恨意,來支撐他如同走屍般的生活。
如果沒有鏡,他早已經被仇恨淹沒,成為復仇的奴隸了啊。
所以說,即便他身死此地也毫無干係,只有鏡安然無恙便可。
鄭順澤就著兩人此刻的姿勢,拉住鄭順景的左手,將他狠拉過來,趁著鄭順景的震驚,他右手早已經準備就緒的魔法立刻向他面門而去!
“羅格老爺!”
羅格剛回到酒店大堂,便看到亞格斯突然撲將過來。
“?”儘管羅格還沒反應過來,但在亞格斯跌下臺階之前,他還是下意識護了一把。
“別躲啊!”躥在亞格斯身後的海蒂娜已然適應了人類的雙腿,奔跑著跳到了羅格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