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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決斷 (2 / 4)

此刻,立場對換。

藏匿在祭品之中的惡魔終於顯露獠牙,向落於世間的天使展露自己的惡意。

在無人可見的身後,這位與天罰神契約的人類身後有斗篷一般的墨影將他面前的一切裹挾,就如捕鳥網一般,即將將那近在咫尺的天空之族捕獲。

逃。

面對那幾乎無法違抗的赤黑雙眸,對此實在頗為熟悉的、屬於創世神創造卻曾經被天罰神卻氣息浸染的生命此刻之間只有一個想法。

--逃!!

逃離這裡!!越快越好!!

被純粹的力量侵入的人類的身軀,那名為心臟的地方,在不可抑制地產生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

吉馬艾斯認識它,就像是人類總能知曉他們的故鄉一般,冥冥之中他知曉那不可名狀的情感究竟是什麼。

就如同天生孱弱的草食者面對強大到無可附加的強大與絕望時,無法反抗的空白一般,吉馬艾斯在此刻失卻了全部的言語。

這位自出生起便是十足尊貴的生命,在此時能夠做的只有徒勞地顫抖。

然而在下一刻,最令他恐懼的源頭卻消失不見。

“呀,抱歉。”少年嘆息著,嘴角的笑意卻是萬分的微妙。

“--嚇到你了嗎?”

如此說著,他將自己身上滂沱的力量收斂,最終餘留下的還是那面具一般神聖的燦金。

“是我沒有注意。”臉上全然是謙然神色的少年掛回了他最為熟悉的假笑,“還請原諒。”

“哈--?!”被道歉的存在卻是全然的煩躁,就連那名為‘卡比爾’的皮囊都扭曲五官被他顯露出最為氣憤的神色。

但就算是不甘憤怒,他又能怎麼做呢?

面對這全身上下全是他最為厭惡的天罰神氣息的人類,他又能做什麼呢?

即便是神明的使者,終有難以辦得的事情。

吉馬艾斯緊了緊手心,人類修剪圓滑的指甲不若獸族尖利,無法撕扯樹幹、摧毀血肉的柔軟物質令自身感到疼痛卻已經是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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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利的器物刺入掌心,伴隨而來的尖利疼痛卻暫且還不足以令他放手。

被人類的身軀囚困的神靈的造物徒勞地感受著被人類影響,不斷從身軀內部湧現的不甘憤恨。然而他卻只能牽扯嘴角,在人類偽善的面容前展現自己的友好。

吉馬艾斯深吸一口氣,令自己平靜下來,將自己從屬於人類的情感中脫離。再吐息氣體之時,他便已經恢復了最開始的從容。

“人類對於神明的力量控制得不完善也是情有可原。”吉馬艾斯牽強地勾起嘴角,用著連自己也說服不了的虛偽口氣向著面前的人類微笑道:

“所以還是減少對它的使用比較好。你說是吧?格羅?”

面對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之間擠出的天使,人類卻是淡然自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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